两个但凡见面就剑拔弩张彼此互相看不顺眼的人,眼下竟然十分有默契地弯腰狂呕着。 “呕——” “呕——” 原因无他,实在是空气里的味道太过酸爽。 最终,还是陆汐颜担心将自己顶着痛哭流涕为代价好容易吃进腹中的馄饨,会被原封不动地吐干净,等她撕下一节衣襟堵住了鼻子,这才勉强感觉到自己还活着。 但…… 眼睛真的好熏,真的好想落泪啊。 呜呜呜。 她又想哭了。 原来她不止吃到芹菜会想哭,闻到这么酸爽的臭味她也是想哭的。 秦煜辰看到陆汐颜这番姿态,伸手也要被扯她的衣襟,被她一把拍开戒备地盯着他:“瑞王,你该不会是要光天化日之下非礼你皇婶吧?” “本王被熏的难受!” 陆汐颜丝毫不退让:“难受扯你自己的衣服!” 秦煜辰勃然大怒,但一张嘴却又是带着哭腔的沙哑:“本王穿的是朝服!这能撕吗?” “……” 也是。 身为皇室宗亲,若是朝服有损,一律都视为藐视君恩、以下犯上。 但,陆汐颜翻了白眼,云淡风轻:“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 “你……呕……” “行了行了。”陆汐颜看着秦煜辰艰难狂呕的姿态确实也辣眼睛,也生怕他为了报复再吐她身上,撕下一节衣襟塞给他,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这节衣襟带着陆汐颜身上特有的清苦药香,秦煜辰闻着有一瞬安心。 他指腹摩挲着光滑布料,突然有点别扭。 但眼下不是好时机。 “皇叔难道没跟你说吗?”堵住鼻子,秦煜辰挺直脊背便又是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,“此处前些时日遭遇山洪,冲溃堤坝,损伤大半住所和粮食家禽,百姓们好容易从天灾抽身,开始就着皇城发来的物资重建家园,但不知为何,这里的人却突然都染上了极为严重的痢疾,并且传染性极强,短短几天得病者就已有百人,还无论吃什么药都不见好。” 说着,秦煜辰倔强地擦了擦眼尾被熏出来的眼泪。 才又冷酷道:“本王领命,故率领回春堂所有大夫前来此处赈灾,既然是皇命,本王自然也是带着极为珍贵的药草来的,断然不会缺斤少两以次充好,所以绝对不是药草的问题。” 陆汐颜明白,秦煜辰的回春堂才在皇城惹了众怒,若在此时赈灾时还以次充好,只怕他是不想要名声了。 但—— 如果不是药草的问题,那还能是什么? “皇叔怎么还没来?”秦煜辰冷硬地转移注意力,“他不是说他因要回府带你一起来,才让本王先行的吗?怎么你都到了,皇叔却还没来?” “……” 话真多啊。 陆汐颜白他一眼,同样冷酷回敬:“你猜。” “怎么?”秦煜辰想了想,突然喜上眉梢,“皇叔难道已经厌烦了你?” “如果你再絮叨个没完就把我的布条还给我。”陆汐颜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,“我也好入宫面圣,参你一本故意损坏朝服之罪。” “你……” 秦煜辰被气得跳脚,却不知该如何回敬。 但看陆汐颜这副明显不想多提及秦衍的模样,他心底多了几分不容察觉的窃喜。 “其实皇叔来不来都无妨,这里的事单独本王也能平息。本王已经发话,无论所花多少银两,瑞王府都会承担,总之务必全力以赴地救人,一条人命也不能耽搁。” 陆汐颜微妙地抬眼,不解他在炫耀什么。 秦煜辰又轻咳着道:“所以你明白了吧,本王可绝对并非那种对人命视如草芥的人。” 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