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回去了吗?” 从浅间大社本宫出来后,已经有些困倦的银杏便催促着返程。 “奥宫还没去呢。”今川义元摇了摇头。 “在哪里呀?”银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用手轻轻地揉了揉眼睛。 “在山上。”今川义元回过头来,抬手指向了东北方——那是富士山顶的方向。 “啊?”银杏看了眼富士山的海拔,瞬间就敲响了退堂鼓,“我拒绝。” “走嘛,很快的,如果银杏你不偷懒,天黑前就能爬上去。”今川义元却是不依不饶地挽起了银杏的手,“来了浅间大社,不去看奥宫,岂不是买椟还珠?再说了,你不是最爱山路了嘛?这可是给你一个奚落我的机会呀。” “真是没办法呀……”银杏拗不过今川义元,长叹了一口气,不情不愿地走向了村山口的登山道。 · 当然,让银杏不偷懒是不可能的。 “累死啦,休息一会儿吧,先生。” “连中午都没到呢,好歹吃午饭的时候再休息吧。” “好累呀,好热呀,爬不动了。” “刚才吃午饭的时候不还休息过吗?” “困死了,吃了饭团就会犯困,现在已经睁不开眼了。” “好嘛,困了就睡吧。” 就这样,午时刚过不久,银杏便在山路边的大树下小憩起来,今川义元等人只得苦笑着等在边上。就这样走走停停,不知道休息了多少次,终于没能在日落前爬到山顶。 于是,天文十二年(1543)年8月3日,一行人只得在村山口山麓的旅宿过夜——这是富士山浅间大社的奥宫专门给往来登山的旅人准备的。 “怎么说呢……” 然而,进了旅宿后,今川义元却对环境非常不满意。当着服务的巫女面前,今川义元并没有表示出厌恶,但是巫女前脚一走,后脚今川义元便开始了抱怨: “这环境还不如今川馆的地牢。” 墙壁渗水,榻榻米也脏得不行,桌案和角落处都是灰尘,茶具也不知多久没有清洗了……唯一看得过去的就是布团褥子,似乎是新换的。 “又开始炫耀起先生那精心操办的地牢了?已经2天没听你提起过地牢了呢,你怎么不干脆住进去呢?”一旁的银杏却是不挑剔,早就铺开了一席布团,躺在上面准备睡觉了,“困死了……” 没错,今川馆的地牢的确是今川义元的得意之作,也是他过去几年为数不多的参政经历。他因为无法忍受地牢里脏乱差的环境,把整个地牢拆了重建,在他那极度洁癖的指引下建成了旅宿规格的卫生水准。 “真是没办法呐……”但是在这半山腰上,也找不到其他去处,今川义元也只得将就。他抱着被褥,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铺好。 “奇怪了,明明山下的本宫管理得如此无微不至,怎么山上的奥宫却这样敷衍怠慢呢。”今川义元满心不解,无意间扭动了下身子,却发现布团出物资的人是山脚下的本宫,而签收方则是山上的奥宫,上面写着:布团10份。 哈……原来这唯一一个看得过去的布团,居然还是上下的本宫送来的? · 天文十二年(1543)年8月4日,经过了在山道上的艰难跋涉,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富士山顶的奥宫,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石质鸟居。不知道是为了让鸟居显得更加有年代感,还是什么别的原因,这个石鸟居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,其上的龟裂清晰可见,仿佛来阵狂风就可以将其吹倒。 等到今川义元等人进了奥宫的社殿后,才发现这确实是因为别的原因—— 奥宫的宫司根本没有好好保养,整个奥宫的设施都老旧不堪,掉漆、残缺、腐坏随处可见,却未曾更换。连社殿都顾不上了,鸟居也有谁会去在意呢? 而今川义元等人都已经进来许久了,才见有巫女上来招待,怠慢的程度可见一斑。 “请问奥宫的宫司在吗?”今川义元还没开口,那古野氏丰便主动向巫女问道。 “宫司还在休息,烦请诸位客人稍后。”巫女有些歉意地行了一礼道。 “休息?”今川义元抬头看了眼天色,分明才正午刚过。 “午睡。”巫女更加不好意思了,但还是硬着头皮答道:“客人勿怪,小女子也不好去叫宫司。宫司明令,午睡时不可打扰,否则免不了一顿打骂。” “这里的宫司是……”那古野氏丰皱了皱眉头,沉吟着问道。 巫女此刻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,眼前这个客人的反应看起来是来头不小,便赶紧对远处的另一个巫女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