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行雨是几人中话最少的,说走即走,说停即停。 除了素鹤,谁的面子都卖,就是不卖素鹤。 对此,一行人都是见怪不怪,习惯了。 就是素鹤自己,为是释然的很。 缺云子找了个枯树墩坐着,双手叉着膝盖,上气不接下气道:“你说不风他们这群人怎么就选了天风岐瞍立脚跟?出个远门,都能累断两条腿。” 说罢,扯着袖子呼啦,使劲给自己扇风。 浥轻尘忍俊不禁,道:“哪儿能啊,累谁也累不着您。 我看啊,八成是您肚里的酒虫馋了,想要喝点酒解解渴。” 说罢,众人皆笑。 心思被窥破,缺云子大呼世态炎凉。现在大姑娘都开始欺负老人了,夭寿了。 但他嘴上说归说,手还是很实诚的从袖口招出酒坛,狠狠灌了几大口。 他们当然……不是不能飞,只是素鹤的情况暂时不宜动真元。 所以,一起走,就当是散步咯。 至于邹寂人,长新肉他就是一个过程,必然的。 挨过这些日子,就好了。 说是那么说,其实,缺云子有提议过带素鹤驾云走。 他老人家吃点亏,给他当回童子。 但素鹤不同意,说走走也好。 自己现在是无生门的人,熟悉熟悉周遭地理环境也是应该。 是挺应该的,至少一路过来没少被住在天风岐瞍的仙者欣赏。 无生门最年轻的不字辈,不瞧白不瞧。 缺云子发现,这小子给不风关了三天后,他开始吃不透这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不风替师收徒,绝不会是看上某些人骨骼清奇好造化。 收徒,必定有所图。 奇怪的是以素鹤的性子,居然也答应了。 故:二人之间,必有勾连。 素鹤对上缺云子关爱的眼神,只作不知。 他在等,等他是解印人的身份有足够的时间传遍欲海天。 事实上,也确实很快传遍了。 至少身在王城的百里家,就很不平静。 百里流年本在别院,由美妾陪着喝喝着小酒,听个小曲儿,日子过得舒舒服服。 偏偏突然收到点召,急急忙忙撇下美人回到白蘋怒涛。 刚进书房,背后的门瞬间自己关上。 连属于他太师椅,此刻也坐上了他人。 百里流年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很是恭敬的道:“分支百里流年,见过使者。” 那人把书从脸上取下,随意的翻动,“沙沙”声刺人耳膜。 良久,道:“知道为什么找你吗?” 百里流年捏了把冷汗,道:“流年不知,请使者明示。” 使者为不卖关子,道:“夫人有话,那个贱种已经往王城而来,你……可要抓紧机会。” “他没死?”百里流年吃了一惊,不是听闻柳心斋一役死在神秘人掌下吗? “哼。”使者看了他一眼,嗤笑道:“那是你消息过时了。” “这……使者既然来了,何不顺手除之?夫人面前,更是大功一件。”百里流年将烫手山芋,不咸不淡的推回去。 “你知道,他为什么没死吗?”使者忽然趴在书案上,半讥半讽的伸手指着百里流年,道:“因为,当年还有余孽没扫尽。 所以,这个美差就交给你。” 想推卸,呵……美的你。 “流年力薄,怕是无法担此重任,恐有负夫人栽培。”百里流年实不想接这份差事,且先不论素鹤本身能为如何,就论其目前纠集的势力都不是好相与之辈。 不风,缺云子,浥轻尘之流哪个是好招呼的?更别提,还有一个神鬼莫惹的拂清风。 光一个拂清风,那都是要人命。 让他盯梢下黑手使绊子都可以,这不涉及素鹤要害。 可让他去结果素鹤,那不是把他往刀口上架吗? “怎么?你不乐意?是夫人给的差事不好,还是待你不公?”使者往后一躺,抓了只笔在指尖转悠。 百里流年,看的眼角猛抽抽。 那转的不是笔,而是他的命。 他很清楚不管愿不愿意,事情到了这份上。也只能先点头应下,然后再思计策。 顿时满面笑容道:“使者说笑了,此等差事能交给流年。那是对流年的赏识,流年怎会不乐意? 遑论夫人一直对分支照顾有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