互道安好后,浥轻尘急向亘辞问到:“亘主事,素鹤他们人呢?” “对啊,槐尹呢?”碎玉人也急问。 大家都回来了,怎就不见他们? 亘辞看了看两人殷切的眼神,喉头有如打架,简单的话,却不晓得如何开口。 浥轻尘轻颤,道:“是不是他……”剩下的两字,她没勇气说出来。 怕讲了,便成真。 碎玉人明眸滴溜一转,登时脚下发软,得亏旁人手快,及时掺住。 两汪碧水,再也控制不住,哗哗淌出眼眶。 “呜呜……完了,坏人死了……死槐尹臭槐尹,要死也不打个招呼。 啊……害我们提心吊胆,你这个坏人。” 亘辞犹疑了一会儿,道:“这位姑娘,槐兄弟应该没死。” “什么?”咋听槐尹没死,碎玉人立马收了眼泪,眼巴巴等着答案。 浥轻尘一听,登时心中也生起希冀。或许,只是她多想多虑了。 “槐兄弟带了几个人比我们先一步离开柳心斋,理应无恙。 只是逃离时无暇顾及方向,因此与众人走散,兴许再等片刻将至。” “真的?”碎玉人顿时眉开眼笑,没死就好、没死就好。她就说嘛,这种祸害怎么会随便挂掉。 “那……素鹤他?” “抱歉。” “何意?” “对啊,什么意思,你把话说清楚?”好好的,别瞎道歉,会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。 碎玉察觉浥轻尘脸色有异,急忙上前把人扶住,压低声道:“浥姐姐,先别慌,百里大哥比坏人厉害,坏人都没死,他肯定会没事的。” 浥轻尘勉强给了她一个浅笑,强自镇定道:“亘主事,直言无妨。” 是生是死,总是要有个答案。 亘辞见她如此坚持,倏然觉得无法与之直视,愧疚之感宛如山岳压在心头。 刀疤三见状,忙接过话头道:“我等逃出时已经晚了,是他临期一掌托住威压,使我等逃出。 而他,唉……浥楼主保重。” 说到最后,刀疤三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。 印象当中,他们其实从来不曾看好百里素鹤。所有友善也止于表面,止于半月之期的约定。 除此,无他。 然怎么也没想到,这样的一个人会临了了做出此等举动。 传闻,他不是司幽百里氏的吗?怎会,如此行事…… 现在的他们早不是初入尘世的少年,只凭着满腔热血便以为自己可以拯救苍生。 他们,已经学会了伪装,学会了藏起真实的自己,学会了怎么保命。 所以,百里素鹤的举动是他们……无法理解。 浥轻尘已然猜到结果,但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。 踉跄一退间,堪堪被碎玉人扶定,才不至于太过失态。 “他……”他怎么就学不会保护自己?真当自己,死不了吗? 傻子…… 云行雨也被吓一跳,照他判断,素鹤应该不至于无法脱身才对,忽然,他发现人群中除了槐尹之外,还有一人未到。 横眉道:“邹寂人在哪里?” 经他提醒,浥轻尘、碎玉人才双双反应过来。 对啊,邹寂人不是也一起进去了吗?为何,不见他回来? 卞清看了眼亘辞、刀疤三,道:“事情发生后,他冲了回去。 我们拉他不住,想他应是还是废墟。” 又或许,以往他处。 正说着,槐尹携了老妪三人赶来,却见众人眉间似染忧色,问道:“大家都在便好,我兄弟哪儿去了?” 抻颈垫脚张望几下,心咯噔下沉。 碎玉人上去就给他一脚,道:“会不会说话?” 没见浥姐姐难受吗?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 槐尹登时惊出一身冷汗,把身后的人一一推给碎玉人,道:“照顾好她们,我去找我兄弟。” 说罢,转身便走。 云行雨忽然挑眉,道:“慢着,云某与你同去。” “这……不必了吧,云兄修为高深,何妨留下保护大家。”话音刚落,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.下。 然而云行雨拒绝了他,环顾众人道:“在场的今日都有共生死的情谊,且柳心斋已灭,何人会行此不利? 更何况,救人如救火,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力量。 云某,说的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