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下去。 “我……不要。”百里乐人看了眼父亲,转身自己走到桌子旁坐下。 摸着挨打的地方,心里老大不平。 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,刚放到嘴边,又嘭的放下。 娘的,死糟老头子下手还真重,把他给疼的…… “嗯?你还有事儿?”百里流年看了眼儿子,大抵知道他这还是放不下,心里憋着气,怪自己呢。 “没有,我就是觉得咱们杀了那些议论的人有用吗? 人心隔肚皮,有些人嘴上不说,不代表人家没其他法子传递消息呀? 帮他擦屁股,擦干净了还好。擦不干净,咱们岂不是还得惹身臭?” “哼,现在知道用脑子想事了?”百里流年走到门口,让小厮下去端点吃食上来,被儿子一通搅和,腹中不觉有些发饿。 乐人神色微窘,端起杯子放在唇边:“儿子刚刚那不是被气的嘛,一时没想那么多,又非真的傻。” “嗯,为父知你脾性。虽然顽劣,却也有心思细腻之处。 说吧,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?为父记得,可不曾把这等隐秘之事告诉你。” 小厮很快,一会儿的功夫便端来几碟子点心。M.. 接过点心,百里流年便让人先下去了。 “这……” “不能说?” 百里流年将点心放在儿子面前,自己捻了一块吃。 百里乐人睇了眼,干巴巴的,都不是他爱吃的。 吃了待会儿还得喝水,他还疼呢。 遂清清嗓子,道:“咳,也没有。” “那说来听听。”百里流年给自己倒了杯水,小兔崽子,打你一巴掌就记仇了? 见为父吃着,也不知道倒杯水? “你就别问了,我……偷听的。”百里乐人侧身,小口抿着水。 脸上神色如常,却是不敢与百里流年直视。 “是吗?”百里流年抬眼。 “嗯,就是这样。我累了,该回去睡觉。你要吃完了,也早点歇着吧。” 放下水杯,不等百里流年答话,便起身离开。 大步流星的跨过门槛,转眼没入夜色中。 百里流年吃了两口,就着一杯水下去,倒也没那么饿了,遂将点心放回盘中。 “帘恨。” “家主,有何吩咐?”黑衣人执剑,立在门口。 “去查查少主最近都和什么人来往?又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?”他到要看看,是什么人敢手伸到百里家? “是。” 话音落,帘恨倏的无踪。 翌日清晨,一颗人头摆在了百里流年的书案上。 “什么来历?” 帘恨从暗处踏出:“没有来历?” “嗯?”百里流年将人头从木盒里,提了出来,漫不经心的打量着。 “是个小厮,大概十年前被调去伺候少主。平日里做些打杂的粗活,并不是内院伺候的。 只不过,这人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。身份名字,什么都是假的。 唯有这颗头颅,是真的。” “查不到来历,那就是对方做的很干净。也料到会暴露的一天,所以,派出的都是死棋。” 一朝被查出来,随时皆可放弃。 好算计,好用心。十年前到了乐人院里,那在这之前他在府里待了多少年? 二十年,三十年,乃至更久…… 这一切,光想,就令百里流年觉得不寒而栗。 而死棋,究竟又从百里家送出了多少消息? 忽的,百里流年寒声道:“再去查,我倒要知道咱们府上,还有多少个这样吃里扒外的。” 说着,人头拋飞,一掌震碎当空。 背叛者,当如此。 帘恨拱手道:“是。” “还有,叫下面盯紧点。凡有议论者,杀之。” “属下遵命。”说着,人已离开。 而他走后,劲风再摧,霎时地上暗红不存。 白蘋怒涛仍是白蘋怒涛,敞亮明媚中,从不曾沾染半点艳色。 随后他缓步到书案前,沉默片刻后,提笔蘸墨,很快写好一封书信。 翻掌取出八卦玉台,将信口封好,放入玉台,那信便立时消失。 而送走书信,百里流年收起八卦玉台,转身出了书房。 百里素鹤…… 维叶谷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