榻前,抬袖拂去积尘,帮着槐尹把人放下。 待安置妥当浥轻尘,才给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,开始运转调息疗复伤势。 有些不明了的看着槐尹:“怎么?凡心动了?” “去去去,我就是一感叹,什么凡心动不动的。”槐尹没好气的横了一眼,老子的道心坚定的很。 “其实槐兄若厌倦了现下的日子,大可小隐些许时日以作休憩。” “……嗯,我是这个意思吗?” “那槐兄的意思是?” “啊……算了算了,说说你是怎么从那两个婆娘手下逃出来的吧?” 那两个,别看长的花一样,出了名难缠。 多少相貌英俊的小哥儿,都被雨酥儿吃干抹净了。 想到这里,他倏的打了个寒颤,咦…… 素鹤暼了眼,不说话。 槐兄啊,其实你……不用担心的。 槐尹嘴角抽抽,愣个直白的眼神,他看不出来吗? 忿忿问道:“怎么,不能说?” “嗯?……不是,同你分开后,只有萧老四带人追过来。 后来大宫主到了,并未见到二宫主。” “这样啊?”雨酥儿没去,难道有别的计划? 想想,又急问道:“那花中影也不弱啊,她肯放你?” 素鹤被槐尹的眼神,扫的很无奈,却也拿他没办法:“没有,是我以替身之法骗过她。 才侥幸脱出险关,前来与你汇合。” “你不要命啦?那花中影现在是什么境界的怪物,你……你居然拿这种小术去诓她? 真不是活的久了,忘了死字怎么写吧?”槐尹蹲在水池边,把玩花骨朵,一个没控制好,捏了满手的花汁。 顿时把他恶心不行,忙伸到水池里甩洗。 “我不是回来了吗?”素鹤看着槐尹忍不住哑然失笑。 “等下,这不是回不回的问题?它是、它是……哎呀,反正就是替身术这种东西骗不了花中影才对啊。 说,你怎么办到的?” 手里扬着一捧水,登时洒了素鹤个星星点点。看那架势,就是:说不说、说不说、不说老子浇你一身。 “其实,这事真没槐兄想的那么复杂。 因她没有防着我如此,才会给了可趁之机。同样的招数,再来未必会奏效。 不然,恐怕得辛苦槐兄替我去把这身骨头捡回来。” “真这么简单?”素鹤说的越轻松,他就越怀疑。 “决无虚言。” 槐尹嗤嗤鼻,干脆坐在水池边:“我信你……个鬼。” 素鹤勾唇浅笑,却也懒得再解释什么。有些事,大家心里彼此有数就行。说破了,反而没多大意思。 曾经的自己,若不是太过耿直,受不得人激。怎会一步步落入算计,掉进这滩泥淖脱不得身。 人呐,总要走过些许路。才会知道,这一生有多少的荒唐。 闭上眸子,内视己伤,嘴角的笑意不觉渐染苦涩,若叫好友知晓,又该与自己置气。 这回的伤,不比前次被救起乐观到哪里。或许,会更麻烦。 他以替身之术远处操纵木人,木人撑得越久,自然与他越有利。 然木人所承受的攻击,他也需与之五五分。 简而言之,他和木人各受一半。 用这半半之数,为自己搏个生天。 槐尹见他嘴角神色不对,顿时心中咯噔一跳。 “如何?” “无妨,休息休息便好,误不了事儿。”素鹤睁开眼睛,云淡风轻的道。 看槐尹仍是怀疑,又道:“之前逃的时候,丹药吞服过多。一时炼化不及,现下积在体内有些麻烦。 不过,不碍事。” “你吞了多少?” “没注意,反正一瓶全吃了。” “……呵,呵呵,老子还能看到你,真他娘是个神迹。” 槐尹走到素鹤跟前,抬手恨不得捶死他算了。可是捶到一半,又悻悻的把手放下。 特么就不能省心点儿?才多久啊,三两回的险些玩脱。这样下去,他还怎么交差? 别到时候差事没搞定,自己没了。 “所以鹤说,槐兄才是我的贵人啊。有你在,我自能否极泰来。”素鹤说完,忽的喷出一口浊血。 抬手抹去血迹,顿觉脏腑的五灼焚烧之感好了不少。 又引着真元,一点一点修补自身的受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