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家宴的事儿都定了章程,佟妈妈赶紧抽空过来找李清懿了。 李清懿客气道:“佟妈妈这几日想必十分辛苦,人都瘦了一圈,菘蓝,快给佟妈妈看座。” 佟妈妈见李清懿言语间熟络亲善,心想不枉她每天往这跑给大奶奶洗耳朵,这不肉眼可见地亲近起来了? “多谢大奶奶。” 菘蓝搬了小杌子过来,还端上了茶水点心,佟妈妈心里别提多熨帖了,心道大奶奶这人能处,只要把她哄开心了,不但不会挨打,还能得许多好处。 “佟妈妈天天来,我倒不觉得怎么样,这几天你没来,我才发觉佟妈妈已是我这福灵院必不可少的一位了,你不来,我总觉着少了点什么。” 李清懿轻叹了一声,语气间还有点小委屈。 菘蓝也说,“佟妈妈不来,奶奶晚膳都用得少了。” 佟妈妈闻言不禁欣喜若狂起来,“大奶奶要是不嫌烦,奴婢自是愿意天天过来给大奶奶解闷儿!” 李清懿笑道:“佟妈妈真是我的贴心人,不知你今儿得了什么好故事与我说?” 电子榨菜也不是那么好当的,佟妈妈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,一边怕李清懿听了什么事儿不高兴,一边又怕自己的故事说得不精彩,绞尽脑汁想了几件秦增小时候的事儿说给李清懿听。 李清懿倒是真感兴趣,听了几件秦增婴孩时候的趣事儿,忍不住眉开眼笑,催着佟妈妈继续往下说。 “还有没有什么让妈妈觉得印象深刻的,再说给我听听?” 佟妈妈闻言,有些迟疑着说道:“有件事,奴婢的确印象深刻,是先王妃去世之后的事儿了,奶奶听了怕是要心疼大爷。” 李清懿闻言笑容缓缓落下来,“我心疼倒不算什么,就怕大爷心里一直疼着,你且说来听听,我若能借此解开大爷的一个半个的心结,就算佟妈妈你大功一件!” 佟妈妈闻言立即来了精神,说道:“这件事儿,雷世子他们应该也记得……” 雷世子就是雷将军的长子雷烨。 李清懿诧异道:“原来雷世子跟大爷幼时就认识?” 佟妈妈点头,“当时咱们府上与雷家是世交,还有陈御史家的三公子,就是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陈琰,几个孩子都在一处上学,后来大爷失踪,雷世子跟陈三公子还来府上大闹过几回,还让家里帮着找人,但都没有大爷的消息。” 李清懿思忖道:“原来是这样,这二位想必没见过先王妃,不然他们肯定早就认出大爷了。” 佟妈妈感叹道:“说的是呢!先王妃身子不好,几乎不出院子走动,她病逝的时候大爷才多大,那二位比大爷年纪还小呢,就算见过先王妃,也不会记得。况且大爷失踪后辗转去了宫中,再出现在人前时已是少年,样貌变化就大了,又哪里能认得出。” 李清懿心道,就算认得出,也不敢贸然相认。 “妈妈说的是,想必大爷认祖归宗,这二位也是十分欣喜的。” 此时在京郊十里外沅水边,雷烨和陈琰正堵着秦增,三人打成一团。 这是秦增认祖归宗后,三人第一次有空私下相聚。 雷烨额角鼓着青筋,狠狠一拳攻向秦增的面门,“好小子,没死也不吱一声,还天天在爷眼皮底下转。数落爷,教训爷,爷今日不打你个鼻青脸肿,爷就跟你姓!” 陈琰也没留手,一个扫堂腿攻向秦增下盘,“老子辛辛苦苦跟着你屁股后边干活,整日想着怎么讨好你,你奶奶的偷偷看老子的笑话,不砍了你吃肉,难解老子心头之恨!” 秦增一面应付二人的攻击,一面说道:“你们认公孙臻是兄弟,难道不认我秦增是兄弟?” 二人同时一瞪眼。 陈琰说道:“好啊,我们可是付出了双倍的感情,俩人都是你,我们岂不吃亏?” 雷烨冷哼道:“哼,一句话就让我们少了个兄弟!揍他!” 秦增无话可说,就这么陪他们从中午打到了太阳落山,三人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,挨排躺在草地上望着头顶逐渐暗下来的天空。 雷烨恶声恶气地说道:“公孙臻!你这人从小就招人恨,长大了还这么招人恨!” 陈琰“嘁”了一声,“可不是,也不知道你祖母怎么就那么恨你……” 他看向雷烨,“你还记不记得那回,就他没上学堂,咱俩去他家找的那回。” “当然记得,我记得深着呢。”当时年纪小,雷烨只觉得公孙臻没人疼真可怜,现在他想到那件事,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,凭地心酸。“那天,我憋了一肚子的话要怼他,谁想他却没去学堂……” 从前雷烨和陈琰二人与公孙臻日日相见,斗嘴争吵,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