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贵妃一向牙尖嘴利,王皇后一时语塞。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了穆贵妃一眼,指着琉夜说道:“那么,你倒是说说,贵妃库里的这只匣子又是何处而来,难不成,原本这东西是有人想要暗杀贵妃的?” 琉夜瞄了穆贵妃一眼,不知道该如何圆过去,秦增就在一旁开口说道:“这倒不会,因为这只匣子,是多年前贵妃娘娘亲自命人制作的。” 秦增的话一出口,穆贵妃便紧紧抿住了嘴巴。 皇上看向穆贵妃,“哦?竟有此事?” 秦增面向穆贵妃,说道:“当年贵妃娘娘的手帕交,也就是萧家嫡女出嫁到镇北王府时,贵妃娘娘不知抱着什么样的目的,特寻来工匠制了两只这样的盒子,美名其曰用来防身,但这样的东西,用过一次之后就会为人所防备,最终萧家嫡女只带走了其中一个。另一只,则留在了贵妃娘娘的这里。” 提到萧澜与,殿上瞬间一片寂静,皇上的眼睛倏然眯了起来。 众人都意识到,秦增所要说的事情,很可能涉及到多年前那位差点成了皇后,最终却嫁给了镇北王的那个女人。 尤其穆贵妃听见“手帕交”三个字的时候,眼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。她看向秦增的目光瞬间变得阴戾异常。 但秦增根本不畏惧穆贵妃,仍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提到自己的母亲,他反而是在场最平静的一个。 “琉夜在穆贵妃身边侍奉多年,当年的事情她自然也全然知晓。那么,琉夜明明知道这只匣子是暗器,又怎么可能自作主张换到崇南使臣带来的礼物上去,所以,这必定是贵妃娘娘的授意,而不是方才琉夜所说的自作主张。” 琉夜霎时白了一张脸,就要开口替穆贵妃辩驳,但穆贵妃抬手制止了她,沉肃面容说道: “既然秦大人要拿此事说话,本宫也不妨明说。崇南图谋不轨,使臣又死在了宫中,分明是要以此事胁迫,本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,就想到了这么个两全其美的办法,王萱仪是皇后的侄女,也算是皇亲国戚,总该有为国牺牲的觉悟。若能以她一条性命换来两国的安稳,本宫愿意做这个坏人。” 她的意思是,将王萱仪的死嫁祸给崇南,甚至是诬陷崇南谋杀王皇后,那么崇南就不会死咬着使臣一事不放。 李清懿听她此番言语,不禁感叹对方反应实在不慢,或者说,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从私仇,变成了为国为民的大义。 秦增听她如此解释,忽而轻笑了一声,穆贵妃面上挂不住,微带着怒气看着他说道:“若秦大人有更好的办法,本宫自然无需多此一举。事到如今,难不成你要向崇南使臣揭露此事,破坏好不容易扭转的局面?” 秦增闻言看向皇上,穆贵妃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就见皇上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,穆贵妃一怔之下便闭上了嘴巴。她说秦增没有办法,就等于说皇上没有办法。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,皇上对付崇南的手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穆贵妃这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。 且她这么做,是在干涉朝政。 站在殿上的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,显然对穆贵妃十分不满。 秦增与李清懿对视一眼,他拐弯抹角说这么多,主要目的是为了引起大臣们对穆贵妃的敌视,之后,便能顺着藤一路编排穆贵妃的是非对错。 果然,秦增说道:“可惜,贵妃娘娘始终还是露了破绽。” 穆贵妃面部的线条紧紧绷住,等着秦增往下说。 “贵妃娘娘的目的若真是要王大姑娘为大靖效命,就没必要将皇后娘娘的旧物送到她手上,不是么?再者,王大姑娘十几岁的年纪,对当年的事知之甚少,又如何能认出这是皇后娘娘的旧物?必定是贵妃娘娘派人向她透露了此事。” 秦增目含嘲讽,说道:“而皇后娘娘睹物思人,自然会多次打开查看。兴许是第三次,也可能是第四次,就必死无疑。” 但穆贵妃一定没想到,王大姑娘得知此物来历后,少女的心思柔软敏感,她犹豫着要不要将此物转交给自己的姑母,生怕姑母睹物思人,引发病痛,所以多次打开盒子再三思虑。以至于恰巧在宫宴中酿成了这桩祸事,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。 “穆贵妃的手段,依旧如此高明。”王皇后恨恨的看着穆贵妃,说道:“然而,你为了什么想要我的命,想必很多人都心中有数,还有什么好藏的?” 皇帝多年来被各方势力掣肘,对觊觎他权利的人恨之入骨,王皇后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,深深挑起了皇帝对穆贵妃的厌恶。 “皇后娘娘这话,是要陷本宫于不义!”穆贵妃的面容禁不住扭曲,转而向皇上说道:“皇上要为臣妾做主!臣妾冤枉!” 王皇后看也不看她,微微扬起下巴,端出母仪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