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鹤揉着后脖颈,疼得“嘶嘶”两声,伸头朝院子里看去,就见芽儿也倒在屋门口,他马上意识到出事了,赶紧提脚往屋子里跑! 春鹤冲进屋里,看见里面的情形,立即呆住了。 地上倒着个青年,他认识,是宋姨娘陪房家里的小子。 浴桶中倒立着一个人,看绣鞋裤腿应该是薛姨娘。 还有被侧身套在椅子里,倒在地上的三老爷,不知是生是死。 只有魏世原站在屋子中间,还像个活人样。 春鹤试探着问:“二老爷?” 魏世原听见春鹤的声音,受了一惊,回过头见是他,才松了口气,“三老爷受了伤,你快将他背到马车上去,立即带他到医馆看伤!” 春鹤一听魏世迁没死,松了口气,连忙去拽他的胳膊,打算将他扛起来。 魏世原却听见屋外嘤咛一声,才想起还有芽儿那丫头! 他拧起眉头,毫不迟疑的捡起地上的匕首出了屋门。 芽儿甚至还没醒过神来,就被一刀抹了脖子。 春鹤吓了一跳。 虽然老爷手上不见得干净,但亲手杀人怕还是第一次。 “老爷,您?” 魏世原沉声说道:“给三弟治伤要紧,刘准还需留下性命指认宋姨娘,一起绑了带走,这院子就先锁了,一会儿再派人回府报信儿!” 春鹤不敢耽搁,背起魏世迁往外走,将人放到了车上,又返回来帮魏世原将刘准绑了,拖死狗一样拖到了马车上。 魏世原与春鹤一同坐在车辕上,驾着马车驶出了巷子。 长宁见他们走了,将屋顶的瓦片放归原位,携着李清懿飞身下了屋顶,从另一条巷子离开了薛姨娘的住处,“奴婢跟您回魏府,让大武去盯着魏世原那边。” 李清懿倒是十分放松,“咱们没什么好紧张的,薛氏与魏世迁一死一伤,已成定局,接下来就看郭氏作为。” 长宁轻叱了一声马儿,转头又说:“郭氏到底是魏世迁的妻室,魏世迁半死不活,还不得拖累她照看?” “照看?”李清懿摇头:“魏老夫人总不能将儿子放在自己屋里时时看着,人在郭氏手上,照不照看,怎么照看,还不是她说了算?她不过想借魏世迁的生死磋磨魏老夫人。若是哪日够了倦了,想要魏世迁的命,谁又能有她方便?” 长宁唏嘘道:“郭氏没法对魏老夫人来硬的,就使这软磨硬泡的功夫……” 李清懿冷笑,“哼,十年看婆十年看媳,这郭氏受魏家蒙蔽十几年,如今也是她回报魏老夫人的时候了。” 回到魏府,李清懿让长宁去休息,换了长阑去盯着府里的动静。 没过多久,魏府的灯从内院开始,一盏盏被点亮,直至整个魏府灯火通明,所有人都被惊动了。 李清懿早就换好了家常穿的软旧便服,一副刚刚起身还没睡醒的模样出了院子,随便抓了一个疾跑的丫头问道:“出什么事儿了?” 丫头被长阑拎着后脖颈,老老实实答话,“薛姨娘让人给杀了,三老爷正好撞见,不知是不是吓着了,人一直昏迷不醒,老夫人急的厥过去两回了!” 长阑松开手,丫头火烧屁股一样跑了。 “这怎么成了受惊吓了?” “大概郎中一时没看出魏世迁昏迷不醒的原因,魏世原总不能说是自己把人给气成这样的,就找了个托词。” 长阑道:“管他是怎么说的,咱们赶紧去看看!” ****** 落雁阁。 贾梦珺手抖的厉害,连衣裳都是勉强穿好,“怎么回事?三表哥怎么会昏迷不醒?” 眉儿刚去外面打听了消息回来,此时小脸发白,“人倒是有气儿,可就是醒不来,背后还被插了一刀子,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出命来……”.. 贾梦珺动作一顿,惊愕的问:“这么严重?” 眉儿连连点头,“郎中都没看出三老爷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昏迷不醒,只说与中风的症状很像,三老爷却也没口外眼斜,老夫人已经托付大老爷让人去请御医了。” 贾梦珺惊呼:“中风?” “也……也不能确定……” 眉儿声如蚊蝇,不知如何是好。 贾梦珺跌坐在椅子上,“怎么会这样?” 她这才刚得了魏世迁亲手写的婚书,眼看就要风光大嫁,做尚书府的魏三夫人,结果人中风了! 眉儿将丫头们口中议论的消息说给贾梦珺听,“听说是二房那位宋姨娘,因为二老爷与薛姨娘牵扯不清,她嫉恨之下,指使人去杀薛姨娘,却被三老爷撞个正着,人就受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