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清懿听她询问,看着怀里的画轴长叹一声,“你肯定也听说了永平侯府小侯爷的事了吧?” 魏娇儿地脑袋点地像小鸡啄米,“我听说宋小侯爷是冤枉的,杀害林记地凶手是他二哥林奕!” “是啊!这个林奕,不但杀害了自己地弟弟,还让人盗取宋小侯爷地短箭来陷害他。而他指使偷取短箭的那个婢女绿桃,是宋小侯爷乳娘的女儿,她出逃在外的时候死于狼口,被咬得面目全非。你应该听说过,人死以后成了鬼魂,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或容貌,是无法投胎转世的……” 魏娇儿被她说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“好像……是有这么个说法,那这画像?” “就是绿桃。” 李清懿说了一句,又解释道:“虽说绿桃犯了大错,但宋小侯爷与乳母感情深厚,不忍她的女儿落得如此下场,就看在他乳娘的份上,打算将她好生安葬了,并画了一幅她的画像准备随葬,只是纸质容易腐坏,容陵郡主便让我帮忙,找萃锦楼的绣娘照着绿桃模样绣上一幅。” 魏娇儿大为惊奇,“这倒是个好办法,没想到宋小侯爷人看着大大咧咧的,心地倒是善良。” “可不是,我也没想到,容陵郡主说他不忍让乳娘母女二人在地下无法相认。” 魏娇儿闻言又是一阵唏嘘。 魏兰尔一直在一旁听着没说话,直到这时候才忍不住开口,“李姐姐跟容陵郡主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亲密了,我记得府里茶会之前,容陵郡主都不曾与咱们来往。” 李清懿闻言笑了笑,并没有刻意去打量魏兰尔的神色,随口应道:“容陵郡主毕竟是我的姨母,从前生疏是因为不常见面,以后多来往也就是了。” 魏兰尔闻言,捏着帕子的手指不由得碾在了一起,上面绣着的芍药花儿都被捏皱了。 长阑一直跟在众人最后,细细看着魏兰尔和她的婢女的神色动作,心道姑娘八成真的猜对了! 几人说话间上了萃锦楼的二楼,大掌柜见了李清懿亲自过来询问她的需求,李清懿问道:“不知道苏娘子最近有没有空,我有件事想要麻烦她。” 大掌柜听说她要找苏娘子,连忙将人叫了过来。 苏小燕屈膝一福,笑道:“李大姑娘叫奴过来可有什么事?” 李清懿笑着问她;“苏娘子,你可会绣人像?” 苏小燕点头:“倒是绣过人像,只是也得看画作的难易,奴可不敢给姑娘打包票。” 李清懿将画轴摊开,露出绿桃的模样来,“就是这一幅,你看看。” 不止苏小燕,众人闻言也都朝那画像上看去。 其他人都没什么特别的表情,只有魏兰尔的婢女金姝,神色间先是露出一丝愕然,随后渐渐凝聚出疑虑惊慌。 虽然她很快掩饰了过去,但长阑站在“局外”,看得一清二楚。 魏娇儿最先说话,“这绿桃,倒也是个挺漂亮的丫头,可惜已经魂归黄泉了。” 苏小燕闻言有些诧异,李清懿便与她解释了绿桃的事。 苏小燕说道:“的确该给她找回容貌才是,别让她在下面做个糊涂鬼,连自己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。” “你不害怕就好。”李清懿说的也不是假话,这画像绣完了,的确是要给绿桃随葬的。 李清懿将画像交给了苏娘子,随后又叫掌柜过来选衣裳,从头至尾都没有刻意留意魏兰尔主仆。 直到离开萃锦楼回了魏府,她才问长阑,“如何?” 长阑两眼冒光,“姑娘让奴婢盯着魏三姑娘主仆,她们果真有蹊跷!魏三姑娘听您说容陵郡主如何如何,脸色虽然没变,但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,就连魏五姑娘明里暗里的起刺儿,她都没理会。那个金姝就更不对劲,自从看了绿桃的画像,就时不时的额头冒汗。” 李清懿大为惊奇,“看来我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……” 结合之前金姝的舅舅去打听永平侯府的事,根本不难猜测,与蓝心接触的一男一女就是金姝和他的舅舅刘勇。 这刘勇在宋旸被抓前几日就去永平侯府转悠,肯定就是为了找机会盗取宋旸的短箭,紧接着林文业敲登闻鼓状告宋旸,刘勇再次去往永平侯府,是想要借着给钱的机会,将“绿桃”灭口,结果听说绿桃跑了,赶紧回去给金姝报信,魏兰尔得知以后,让他想办法找到“绿桃”。 众人也是惊异不已,长宁扭着两条眉毛说:“魏三姑娘竟然看上了宋小侯爷,还如此迂回的去讨永平侯府的欢心?” “的确够迂回的……”李清懿思忖道:“永平侯与他的岳父廉王一样,最不喜与魏世成这种卷在权利中心的人打交道,恐怕并不想与魏府结亲,所以魏兰尔才会出此下策。” “看来魏三姑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