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心从一个三等丫头做起,任劳任怨小心谨慎,终于爬到了大丫头位置,但她无论怎么努力,都比不上母亲是小侯爷乳母的绿桃在主子面前得脸。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谁让她在府里没有人帮衬呢。 不过蓝心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,因为她并不打算做一辈子地丫鬟,她用心做事,也只是想多攒下些银钱供哥哥读书。她盼着哥哥能考出个功名,到时候她就能当个官家小姐了。 然而天不遂人愿,徐方屡试不第,还生出了放弃读书地念头,蓝心的小姐梦眼看就要破灭,不得不做两手准备,一面劝徐方再试试,一面将心思放在了自己地差使上。 她说:“倘若哥哥在读书这条路走不通,奴婢想要有个好地出路就只能依靠郡主,可金玲银铃还有绿桃在府里都有人帮衬,奴婢再怎么用心,也抢不到她们前面,所以奴婢只能暗中经营自己地人脉。可奴婢若没有突出之处,就不足以达到拉拢人心的目的,而绿桃,正好与小丫头们有一些矛盾。” 绿桃的所言所行,虽然严厉,但赏罚分明,并不至于被人厌恶。 可蓝心必须利用这一点,来突出自己的和善。 于是她暗中挑拨众人与绿桃的关系,将小矛盾放大,渐渐地,众人对绿桃的印象就从严厉变成了刻薄。 而她,则成了丫头们眼中贴心良善的好人。 “丫头们愿意亲近我,奴婢无论做什么,都会得人称赞追捧,郡主对奴婢的赏赐也变得多了。奴婢见这么做有效果,就越发的针对绿桃,绿桃越是受排挤,奴婢的人缘就越好!” 容陵郡主听了这话,忍不住斥骂道:“卑鄙!” 蓝心却不服,“她们几人无需多么用心就能得主子看重,奴婢却要付出几倍的努力,这本身就不公平,奴婢耍些小手段,也只是为了帮自己一把,并没有损害其他人的利益,就连绿桃,也没有什么损失,郡主还以一样宠着她,她也不过是被丫头们多骂几句而已。” 李清懿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论调,看着她说道:“可你怎么知道绿桃背地里不会因为受到排挤而伤心难过呢?” 蓝心呵了一声,“伤心难过又不会少块肉,奴婢暗地里不也一样愤懑无助郁猝难解吗?” 长宁无语,“你郁猝难解,是你自己的原因,绿桃伤心难过,却是你造成的,这怎么能一样!” 蓝心不屑,“这也不过是些小事罢了。” 容陵郡主怒不可遏,“小事?看来你眼里,只有杀人才算大事!” “奴婢本没想杀绿桃,可是……”蓝心抿住嘴唇,沉默了好半晌才说,“原本我也已经接受了眼下的状况,但钟妈妈突然在这个时候病逝了。” 钟妈妈的死,给平静有序的日子带来了一丝涟漪。 当绿桃将头埋进膝盖里,哭着对蓝心说,“从今往后,我就没有亲人了。” 蓝心突然意识到,绿桃的处境与她变得一样了。 虽然往日的情分还在,但钟妈妈毕竟是不在了,一个死人的作用,当然没有活人大。 “绿桃因为钟妈妈的死痛不欲生,我便主动将她的一些差事揽到了自己身上,每日都累得腿脚打晃,就为了能得郡主一声夸赞。郡主也果然对奴婢更看重了,从前只让绿桃去做的差使也渐渐交给了奴婢。奴婢正暗自高兴,觉得来日可期,郡主却突然说要收绿桃为义女,还要给她找个小官员做夫家。” 蓝心说到这不自觉的咬住牙,“奴婢的努力再一次落空,而绿桃依旧是什么都不用做,就被郡主安排得妥妥当当,可绿桃还不知足,竟然与我说她不知道该不该嫁出府去!” 容陵郡主听到这里,不由得与李清懿对视一眼。 她们猜得没错。 绿桃果真是在去留的问题上纠结犹豫了。 可她肯定不知道,自己这样的心思,正是大大地刺激了蓝心。 蓝心求而不得的东西,绿桃轻而易举的得到了,却说自己不知道该不该要! “奴婢在那一刻,无比痛恨绿桃!却又碍于周围人来人往无处发泄,便与郡主告假一日,出府探亲。我跑到无人的地方狠狠哭了一场,痛骂绿桃,将写着绿桃生辰八字的小人偶扔在地上狠狠的践踏!原本我只是想发泄一下,谁想这一幕却被人给看见了!” 容陵郡主知道重点来了,立即追问道:“是谁看见了?” 蓝心神色阴郁,“是一男一女,他们都带着帷帽,奴婢没看见脸。那名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年岁与奴婢差不多,那男人五大三粗的,一直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。” 容陵郡主皱着眉头,十分茫然,显然对这一男一女的来历没有丁点猜测,“他们威胁你了?” 蓝心脸色难看:“那女子捡起地上的小人偶,说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