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清懿摇头,“连母亲都没见过,我就更不知道了。” 说话间,几人已经到了地方,很快就将方才的事情抛到了脑后。 二人主要是为了陪魏瑾儿,只是逛了几家店铺,魏瑾儿都兴致缺缺,李清懿想了想,让菘蓝跑一趟宣德侯府,问问妹妹李妙苒,和隔壁陈正的表妹甄珍是否有空,请她们到碧波楼小聚。 碧波楼是二婶阮氏新在京城置下的产业,重重楼阁,极尽风雅。一片碧波将东西两苑分隔开来。东苑品茗斗茶,诗赋琴棋,西苑投壶、马吊、叶子牌应有尽有,且都设立了单独的雅室。 饿了可以吃,困了可以睡。 早上去,晚上走,连地方都不用换。 总之,就是供人消遣玩乐、谈心小聚的地方,且只招待女客。 一经开业,京中贵妇千金无一不喜,三五不时就会光顾,实在是一处忘掉发恼打发时间的绝妙去处。 虽说只招待女客这一规矩颇具争议,却更引人前来一试,毕竟这种男人不能入内,将女子放在头等位置,对男人不屑一顾的好地方,不能说少,只能说一个都没有。 想想都觉得心里舒坦。 元衡郡主也没来过碧波楼,倒是府里三夫人郭氏早就来过,提过两回。 要不是有魏老夫人在上,还有儿女要操心,郭氏恐怕要天天泡在这里耍玩,毕竟她不缺钱花,又与丈夫魏世迁两看相厌,只希望下半辈子都不见面才好。 “郭氏提起这碧波楼就眉飞色舞,可见是个好地方,不过她语气里酸得很,同样是有钱人,人家是赚钱,她是花钱。” 李清懿忍不住一笑,她也十分佩服二婶的经营手段,除了欢场,到哪里都是女人的钱比男人好赚。“只接待女客”这样的噱头,也不知二婶是怎么想出来的,颇有点冒男人之大不韪的意思,赚足了关注。 母女三人一边闲逛一边等人,菘蓝不多时就带着李妙苒和甄珍来了。 “李姐姐!”甄珍见到李清懿,比李妙苒还激动,一下马车就朝着李清懿扑过来,后又碍于元衡郡主在场,赶紧收手,装起了乖宝宝,“珍儿见过郡主。” 元衡郡主倒是见过甄夫人几次,笑着点点头,将手上的镯子退下来给她当见面礼,甄珍羞涩的接了,“谢郡主厚爱。” 李妙苒对这位前大伯母充满了好奇,犹犹豫豫行礼问好,却不知如何称呼,最后也只憋出了“郡主”二字。 元衡郡主也不在意,将自己左手的镯子也退了下来套在她的手腕上,“苒儿也长这么大了。” “谢,谢郡主……” 李清懿笑笑,又将她们与魏瑾儿相互介绍一番,一行人便往碧波楼去。 到了门前,那里却站着方才马车外的锦袍公子。 他似乎不知道碧波楼的规矩,门前接待的侍女冲他福身一礼,笑道:“这位公子,我们碧波楼只接待女客,实在抱歉。” “哦?只接待女客?”锦袍公子收回迈出的脚,也不怪罪,笑着摇摇头,“真是可惜,我见此处门面颇为风雅,料定是个好地方,却不得入内。” 他身边的小厮说道:“真是奇怪,小的还没见过只有女人能进的地方。” 锦袍公子也有些不甘心的问:“那你们东家还有没有别的铺子,只许男人进的?” 侍女被他逗笑了,掩唇摇了摇头。 锦袍公子有些失望,转身准备离开,就见李清懿她们朝这边走了过来。 方才一面之缘,李清懿的相貌让人见之不忘,倒是巧了。 锦袍公子笑了笑,朝她们拱了拱手,李清懿客气的朝他点点头,便带着众人进了碧波楼。 李妙苒好奇道:“这人是谁?” 李清懿还没答话,甄珍就诧异道:“她娘不是三天两头往你们府上跑?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?” 众人这下都好奇了。 李妙苒问:“谁啊?” “不就是镇北王妃吗?刚才那位就是镇北王世子公孙意呀!” 李清懿一怔,跟元衡郡主对视一眼,有些怀疑方才的相遇不是巧合。 但公孙意的举止又不像。 李妙苒答道:“镇北王妃是来过几回,但没带她儿子来。” 甄珍放低声音说道:“我是跟表哥们出门的时候,见过一回,表哥说他是罪臣之子,不少人对他避之不及,他倒也不去给人惹麻烦,到了京中,一直是独来独往的。”.. 李妙苒接茬:“是吗?那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,不惹人讨厌。”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,像回事儿似的。 李清懿就比她们想的更多了,不过现在也不是谈这个的时候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