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儿紫儿对视一眼,心里暗叫不好,她们家姑娘又不高兴了。 紫儿小心翼翼的扶了她一下,问道:“姑娘,怎么了?” 甄珍哼了一声,“表哥肯定有事瞒着我!还说我跟着他肯定会坏事!你们听听!他这般嫌弃于我!连一点掩饰都没有!” 朱儿暗叹一声,陈家三公子心里都是尸体,哪有她们姑娘的位置,不嫌她是个活人就不错了! “姑娘,三少爷只是爱护您,怕您跟着她受伤什么的。” “哼,我才不信,李家那个小不点才几岁,整天跟在表哥屁股后,连他都能跟着表哥,我难道比那个小不点还弱?” “李家小少爷到底是个男孩子,跟着少爷出门方便些……” 甄珍气的连连跺脚,“我不管我不管!” “好好好,咱们不是跟过来了吗。姑娘,你看,三少爷下车了!” 甄珍立即停止吵闹,伸长脖子朝外面看了一眼,街道鱼龙混杂,什么人都有。 “表哥怎么来这种地方?” 她皱着两条秀气的眉毛,“走,下去看看。” 朱儿有些紧张,她可不想自家姑娘惹出什么乱子,更不希望她去找谁的麻烦,于是劝到:“姑娘,这种地方人多又杂乱,咱们还是不要下车了。” 甄珍皱眉想了片刻,到底按捺不住好奇,说道:“怕什么,不是带着帷帽吗!进去看看表哥来这里干什么。” 说罢,抬脚便走了进去。 两个丫头没办法,只好紧紧跟上。 主仆几人都穿着男装,看上去就想三个身量还未长成的少年,朱儿将帷帽给甄珍戴上,三人悄悄跟在陈三少爷和李元直身后进了茶楼。 这茶楼也是酒肆,也就是寻常脚店,什么客人都有,多数都是贩夫走卒,有不少人闲来无事喜欢到这里悠闲自得的要一壶茶,品一品人情,说一说世故。有时赶上楼里有先生说书,更是热闹非凡。 李清懿颇有点黄雀的意思,她跟李妙苒也是一身男装带着帷帽,跟着前面两伙人进了茶楼,怕引人注意,立即找了个角落坐下。 陈三和李元直嘀嘀咕咕听不见说些什么。 李清懿倒是被旁边两个汉子说的话给吸引了。 只见其中一个汉子一双细长的眯缝眼,眉尾坠着一颗黑痣,一身短打粗布衫子,看上去就是个心思活络的,此时眉飞色舞的说道:“你听说了姜老三家的事了没有?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,竟被活活烧死了!” 坐在他旁边的汉子,十分魁梧壮实,面相却显得憨厚本分,说话的声音也闷闷的,与他的相貌十分相配。“听说了,只是不知为啥竟出了这等事,那小妹子不是嫁过去冲喜的吗?怎么就给烧死了?” 眯缝眼汉子抿了一口淡茶水,手指在桌子上连点了几下:“哎哟,可是造孽的事,我这大老爷们见了,都忍不下这心!” 他口中又怜又叹,面上的神色却看不出半分不忍心,反而现出几分妇人的长舌相来。 他咂咂嘴说:“姜老三死了婆娘之后,越发没了营生,整日游手好闲,那日也不知抽了什么邪风,在千金赌坊堵了回大的!债主子听说他没银子,当场就要把他给剁了!” 憨厚汉子瞪眼问道:“那……剁了没有?” “没有!要不能有后来的事?” 眯缝眼吊了吊眼梢,说:“那姜老三怕死的很,吓得屁滚尿流。正在大难临头之际,有人说愿意给他出这银子,只要他能把女儿嫁给他家病儿子冲喜。姜老三犹豫再三,到底是抵不过赌场恐吓,就答应了。” 眯缝眼说到这,看向憨厚汉子,似乎是想等他应和一声。 憨厚汉子听得仔细,见他不说了,这才反应过来,说道:“竟是这样……若那户人家的儿子能好了,小妹子嫁过去也不是什么坏事,姜老三那样的,将来也拿不出嫁妆给小妹子说人家……” “唉……可惜天不遂人愿……” 眯缝眼摇头晃脑感叹一句,又说:“那小妹子刚进门,那新郎官就一命呜呼了!好好的喜事变丧事,唉,你说说……而且,那崔姓人家也不是什么讲理的,一口咬定是这小妹子把儿子给克死了!就要小妹子跟着陪葬!” 眯缝眼喝了口茶水,接着说道:“姜老三的儿子一听妹妹遭逢大祸,就跑到刘家去要人,要把妹妹带走,可那姓刘的人家哪肯放人,将他打晕了扔到门外,之后刘家柴房就起了火,小妹子被关在里边活活给烧死了!”.. “啊?”憨厚汉子张大嘴巴,似乎脑子在这一瞬间转的比平日快了些:“这刘家莫不是故意的?” “谁知道呢,若说是故意,谁又能拿出证据来?”眯缝眼撇撇嘴,低声说道:“要我看,那刘家早知道儿子不行了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