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辆黑色的车在凤泉镇山间的道路行驶,车灯照着前方蜿蜒崎岖的路,隐约可见那隐在夜色中的山脉和树木,如那夜色中伫立的神佛,凝望着这里的生灵。 四周一片寂静,没有路灯,不见人烟。 这似乎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,是通往一条寻常人不会去到的地方的路。 车里。 司机开着车,专注的看着前方。 付乘坐在旁边,他拿着手机看着上面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内容。 好久,他回复过去。 消息发送成功,他抬头,看着前方不断被车灯照亮的树木。 “这个手机以后你拿着,可可发消息来,照我的口吻回。” 清晰的话语还在耳边,那说话的人却不在了。 他手握紧,手机的冰凉跟着掌心侵入全身。 这个夜,凉了。 车在蜿蜒行驶了半个小时后,停在了道路尽头。 而此时,前方隐约可见点点星火,那是生活在群山之中,被保护了千年的锦凤族。 自当年柳钰文的事彻底查出,这里的文物开始发掘,一条崭新的路也就修了起来。 不是原来的老路,而是从另一边绕到锦凤族其后的一座山,那座山旁正好是当年柳钰文身死的地方。 付乘下车,拿着手机随着月 色往那点点灯火去。 司机坐在车里,熄了火,就在车里等着。 夜静寂,一切无声。 付乘的身影越走越远,直至消失在山间。 锦凤族,一座不起眼的竹木屋。 托尼抱着靠枕在椅子上睡着了,忽然,门外传来咯吱的一声。 似门开。 托尼动了下,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。 堂屋里亮着烛火,那油灯只要没吹熄那一点的灯芯就一直亮着。 托尼看着那四方桌上的一簇小火苗,愣了愣神,然后甩了甩头,清醒了。 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听见这声音,托尼立刻丢了抱枕出去。 隐芝披着夜色从外面进来,托尼当即就跑过去:“你终于回来了,吃晚饭了吗?” “我给你做了夜宵,饿了吗?我去给你端过来。” 他跟着隐芝进堂屋,一张嘴就没停。 隐芝脚步停下,转头看着他:“你走吧。” 一张冷然的脸,看着心凉心凉的。 托尼愣住。 “走,走去哪?” “不是,你这……” “回到你原本的地方,不要再来这里。” 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 隐芝看着这双漂亮的碧色眼睛,直接了当。 托尼眼睛一瞬瞪大: “我为什么要走?” “你怎么了?” “你之前不是这样的,你怎么突然就变了?” “我们不都在一起了吗,你这样说是要分手吗?” 托尼简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隐芝,完全不敢相信这是隐芝说的话。 隐芝面色变冷:“我们从没有在一起,谈何分开?” “这几个月你留在我锦凤族,我不过是看你对我族人多有照顾我才与之宽容,但现在我锦凤族已不需要你,你可以走了。”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 托尼指着隐芝,又指着自己,眼睛瞪的大的不能再大:“我们没有在一起?” “我们……我们都睡一起了啊!” “这怎么不是在一起?” “你……你过分了啊!” 托尼被隐芝的话气的语无伦次,脸红脖子粗。 他们都睡一起好久了,她竟然说没有在一起,那之前的那些日日夜夜算什么? 鬼上身? 我靠! 托尼越想就越气,可不等他继续说下去便听得隐芝愈发无情的话语:“露水情缘而已,不过是你情我愿之事,怎的,你还想让我对你负责不成?” 托尼顿时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那,上不来下不去,让他直指着隐芝的脸,手颤抖:“你你你……” 隐芝看着他,一双眼睛冰冷至极:“我不会对你负责,你也莫要妄想其它之事,我现在只说最后一遍,离开我锦凤族,莫要再出现,否则便莫怪我心狠。” 转身,隐芝便进了房。 托尼站在那,看着门砰的一声在他眼前砸上,气的他生生站在那抓着四方桌扶住自己,手大力捶胸口,把那口气生生咽下。 “你……你这个冷血的女人!” “你们古代人不都特别看中贞洁的吗?你跟我睡了不是你要对我负责,是我要对你负责好不好?” “你竟然说这样的话,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过分?” “我不管,你说的这些我是不会放心上的,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跟我说这些话的,我不会走!” “我就是要对你负责,我就是要娶你,我就是要你跟我在一起,你别想甩开我!” “今晚……今晚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!” “你好好休息!” “哼!” 托尼说了一通,那股气总算是顺了下去,不过走的时候还故意走的大声,把门关上也关的大力,但却不是砸上。 他虽生气,却也知道隐芝是个什么性子的人。 这几个月他已经很了解她。 她有什么事。 托尼关上院门, 站在那停了会,转身往塔楼去。 隐芝站在窗前,听着外面的院门关上,听着那脚步声走远,她低了头。 长痛不如短痛。 托尼在锦凤族几个月早便对这里的一巷一弄熟悉,去塔楼他也是轻车熟路,不过十几分钟他便到了塔楼大门外。 门外始终有女侍卫守着,就跟古代一样。 即便锦凤族已经接受外面的人进来,但她们很多规矩都没有变。 托尼来到门前,直接说:“我要见你们族长。” 女侍卫早就认识他了,他经常来这,而且她们也都知道托尼和隐芝的关系,其中一个女侍卫说:“稍等片刻。” 转身进了去。 她要去通报。 托尼站在那耐心等着,到此时他已经非常的冷静,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即便是谈恋爱也不会被冲昏头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