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。” “湛廉时回国了。” 海漫枝看着远处的草地,因为天阴下来,这些草儿看着也没那么鲜绿了。 “回的哪?” “京都。” “嗯。” 海漫枝拿下手机,她视线依旧在这片草地上,许久没动。 “现在年纪大了,不能像年轻时那样了,溜一场马,汗都没怎么出。”侯淑愉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说。 海漫枝放下手机,拿起衣服走过去,“终于服老了?” 侯淑愉当即看向她,“诶,我说这话可不代表我认为自己老。” 这样都不承认自己老,不愧是一直爱美的侯淑愉。 海漫枝笑着摇头,“嗯,你永远年轻。” 侯淑愉知道自己爱美,也知道这个年纪不服老不行,不过,她就是不会承认。 听见海漫枝这打趣的话,她完全接受,并且笑的舒坦,“那是,我再过二十年还是现在这样。” “呵呵,对。” “不过,说真的。” 侯淑愉看着海漫枝,对她眨眼,“在我眼里,你还是像年轻那会,一点都没变。” 这话含着真真的真诚,不带半点说假。 因为这是她的心里话。 海漫枝看着侯淑愉,这双永远黑亮有神的眼睛,说:“在我心里,你也一直和以前一样。” 两人洗了个澡,收拾了回去。 海漫枝在京都有房子,所以尽管侯淑愉让她去她那住,她也没去。 不过,两人今天说好了,在海漫枝家里吃饭。 现在这天看着要下雨,她们便去 菜场,准备买菜回家做晚饭。 只是两人刚上车,外面便下起雨来。 这雨不小,一下子便模糊了整个京都。 侯淑愉看着外面的雨,说:“还真是说下就下,来的快的很。” 海漫枝说:“没办法,老天爷的想法,咱们摸不清。” “呵呵,是,老天爷的心情最是捉摸不透。” 两人说着话,忽的,海漫枝转过话头,“说起来,不知道是不是人年纪大了的关系还是怎么,现在看到孩子就特别的喜欢,想要亲近。” 听见这话,侯淑愉眉一挑,看向坐在身旁的人,“想结婚了?” 海漫枝摇头,笑容从容,“倒不是,就只是喜欢孩子。” 说着,她脸上的笑浓密,“昨天那孩子见了,心里就说不出的喜欢,晚上做梦都还梦见了。” “啊,原来你说的是可可那小丫头啊。” “我跟你说,那孩子机灵的很,谁见了都喜欢,甭说你,我都喜欢那丫头,就是……” 侯淑愉话语顿住了,脸上神色也不似之前那么轻松了,她眼里有了丝复杂。 海漫枝难得见她这般,说:“怎么了?突然吞吐起来?” “这倒不像你。” 海漫枝主动问,两人又是多年的好朋友,对方的脾性什么都知道,侯淑愉也就说了,“如果是别人,我还真不会说,但是你,你又问了,我也就跟你说吧。” 海漫枝眼中神色轻动,笑着说:“看来这还是一个不大好的故事呢。” “哎,这事情要说起来,那就长了,湛家……” 在一片浓重的雨幕中,车子减缓速度,往前方行驶,外面雨声哗哗,车里却是安静。 也就是在这片安静中,侯淑愉把林帘,湛廉时,韩在行,赵起伟,刘妗几人的事告诉给了海漫枝。 不是多长的故事,车子还没到菜场,侯淑愉便已说完。 海漫枝脸上没有那看淡一切的笑了,有的是听完故事,却还未从里面抽身出来的沉侵。 “我们都是活了一把岁数的人了,也是曾年轻过,爱过,哭过,痛过,再回想我这两段婚姻,当初身在其中,也是难以抽身,她们现在就像咱们每个人年轻时一样。” “都那么爱,那么执着。” 侯淑愉不无感叹,不无唏嘘。 每个人都会年轻,每个人都会走一条避无可避的路,谁也别说谁。 只是很多事,真的只有到一定的年龄才能想清楚,才能看开。 当然,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开,有的人终其一生可能都不会走出来。 海漫枝交叠在身前的手微动,眼里神色已经恢复,“确实让人想不到。” 侯淑愉笑,看她,见她脸上没有轻松,也没有身为旁观者的感叹,反倒像局中人,没有出来。 “是不是觉得年轻人的感情挺不错的,那么真,那么让人想要体会体会?” 海漫枝这下笑了,“不会。” “你都说了一把岁数,我这点理智还是有的。” “哈哈哈……你啊。” 两人说着,笑着,这场还没结束的故事就好似这般烟消云散,不会再被提及。 但是,身处 感情泥沼的几人,现在还在挣扎着。 雨不断的下,天也跟着暗下来。 下午放学,雨也没有停,但是该来接孩子的家长佣人司机却是依旧站满学校门口。 孩子们没带伞,也是雨天担心孩子摔着,所以学校安排老师把孩子一个个送出去,或者打电话给家长进学校来接。 而为了避免混乱,老师都让孩子们在教室里坐着,乖乖等着家长来接。 老师就在教室里守着。 正好,湛可可的教室里,守着她们的是蒂娜。 湛可可看见蒂娜很开心,但是一会儿她心思便转过,不再看蒂娜,而是看窗外的雨。 这里下着雨,不知道妈咪那是不是也在下雨,她想给妈咪打电话。 反正太爷爷还没来,就算太爷爷来了也没事。 想着,湛可可便举手,“蒂娜老师,我可以打电话吗?” 虽然是放学时候,但教室里依旧安静,没有人说话,大家都在张望着外面,看自己的家人来没有。 湛可可这一出声,让其他同学都看向她。 而蒂娜视线几乎不离湛可可,看见她举手便说:“可以。” “好的!” 湛可可咧开小嘴,立刻拿起电话手表,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