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家家里没安监控,月嫂要是不承认,他们确实没有证据,最后只得辞退了事。
之后孩子便由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四个人搭把手带着。都是自己的亲人,总不至于虐待孙辈了吧?
问题是从那时起,孩子身上的伤就没断过。
不是今天手指头肿了,就是明天腿青了。
邵妈妈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合眼,每一秒种都紧盯着孩子!
医院去了都不下十趟,愣是查不出病因,小小的婴儿,抽出两大管血做基因筛查,结果一切正常,就连医生都觉得奇怪,为何孩子身上这么容易出现淤青伤痕。
好在除了经常有伤,孩子会哭闹外,并没有大的问题,如此磕磕绊绊长到五岁,邵一诺受伤简直成了家常便饭,如果哪一天没有任何意外才是怪事一件。
平地摔倒是基本操作,各种意外事故层出不穷,也因此,邵一诺上了这么多年学,每天家里司机接送,从不上体育课,出门肯定得有人陪着。
邵妈妈说到最后,自己都无奈了:“我也不止一次带着孩子求神拜佛,然而即便有大师看出来一诺的运势不正常,也找不出原因,只能给几个平安符挡一挡,时不时能管一段时间。”
一张普通的平安符,短则几分钟,长则几小时,就会化成一团飞灰。邵家家大业大,供着孩子用当然不成问题。
问题是好的符箓千金难求,能买到的大路货时效太短,邵家真是捧着金山银山,却求告无门。
这个世界灵气稀薄,一般的僧道修行艰难,而画符又是最依赖自身灵气与修为的,成功率低得可怜。
总而言之,一符难求,邵一诺只能平时多注意,七灾八难习惯了,倒有几分苦有作乐的意思。
从小到大都这样?难道真是天生的?孔千羽指尖轻点自己眉间,默念口诀:“心静如水观自在,映照众生千般景,开!。”
她缓缓闭上双眼,房间的各种气息来源走向越来越清晰,千般虚幻,隐藏得再好,此刻也会显出原形。
孔千羽打开了自己的天目。
天目视角中的邵一诺,灰暗得似随时都会熄灭的小火苗,她肩上的两盏阳火比孔千羽之前望气时观察到的还要微弱,一个正常二十多岁的女子该有的精气神,她全是亏缺状态。
孔千羽的视线一路向下,来到三焦所在。六腑之一,包罗诸脏的位置,一条明亮的粉色光带缓缓从邵一诺身体中抽离,洋洋洒洒飘向远处,再度融入驳杂的各种气息中,终不可寻。
原来如此!
睁开双眼,孔千羽若有所思地盯着邵一诺看,正常情况下根本看不出来,如果不是开了天目,谁都不可能发现邵一诺身上的气运正在时时刻刻被人偷盗。
这种细水长流式的攫取他人气运的方式,跟孟家那妖物的作法又有不同。
缠上孟家的妖物要的是速战速决,气运命理财气一并抢了个精光,这种情况下,被夺运之人活不过半年,孟家背负上了对方死亡的因果。
而对邵一诺动手脚之人显然并不想让她速死,只常年累月借用了她的气运。这样一来,邵一诺气运低迷,却不会死,只要她还能活到寿终之日,动手之人和借运之人所要承担的因果便比杀人要小得多得多。
几乎可以说是不用付出太大代价,便能享受双倍气运加成带来的好运气,幼时聪慧伶俐,成年后求学就业都顺风顺水,绝对人人羡慕的角色。
好歹毒的邪术。
不动声色地偷了别人的一生好运,成就自己的完美人生,可谓缺德至极了。
当务之急,便是要寻到那偷了邵一诺气运之人,想办法破了邪法。
孔千羽拿出手机,给薛无为发信息:“薛道友,可曾听闻过长期慢慢窃取一人气运的邪法?”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够多,原身留下的记忆这方面的记录更是没有。
薛无为的消息回得很快:“未曾听说过。常见的窃运之法都不可控,仅只针对一人,且需要长期攫取,真的能实现吗?”
孔千羽本也未抱太大希望,如果这邪法常见,邵妈妈这么多年遍寻名家,不可能一个看出来的都没有。
“嗯,碰到一个,要不要来见识见识?”大家集思广益,先找到源头再说。
薛无为来得很快,不到半个小时,就满头大汗地跑了来。
甫一照面,邵妈妈惊喜地叫道:“无为大师!”紫霄观观主高徒,自己也曾求到他门下,预约就等了两个月,极难见到的。
没想到孔千羽一个信息,人就来了。
“嗨,我算什么大师,真正的大师在这呢。”薛无为擦擦额头上的汗,连连摆手。开玩笑,当着救命大佬的面被人叫大师,那跟骂他有什么区别。
邵妈妈一时间心底升腾起希望,这一次,女儿真的有救了!她得仔细回想,刚刚到底说没说得罪大师的话。
薛无为围着邵一诺左转右转,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