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观要撤退,纵然戚羽心中不甘,但也不得不承认,眼下逃走脱身才是最正确的决定。于是,戚羽咬了咬牙,长剑扫开眼前的刀光,同时策马后退:
“王爷如何知道这些刺客是死士?莫非王爷晓得他们的来历?”说到这里,戚羽眼神一冷:“若是如此,那么王爷应当知晓背后主使是谁。难道,您对今日的刺杀,也是心知肚明?”
傅观避开死士的攻势,巧妙后撤:“戚大人多虑了。本王若是知晓今日有此一劫,那便不会到这猎场上来了。”
他继而又道:“不过关于死士的来历,本王确实有几分了解。数月前,本王在京郊晴安茶馆被围杀,所遇的刺客,便如今日猎场所见一般。本王推测,这两批死士,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”
傅观心想,今日琳琅阁派出死士,在项风的地盘上行动,这件事项风必然知情。加上琳琅阁与项风已达成合作,他合理推测,此番刺杀,必定是项风与琳琅阁二者合谋。
既是他们合谋,刺杀便是冲着他和楼西月来的。当中不应当牵涉到戚羽才对。
想到这里,傅观不由得扭头看了眼戚羽:“本王下江南前,曾遭遇刺客围杀,这桩事在京城不是秘密,难道戚大人不曾听闻么?”
戚羽乃是太子一党,太子布下杀局,没道理会隐瞒戚羽——为除眼中钉,不惜牺牲自己人,项风应当还不至于这般疯狂。
傅观心中疑惑:莫非戚羽入局,只是凑巧?还是误会?
“听闻什么?”戚羽头快大了:“不是说围杀王爷你的主使者是邱志么?邱志已死,现如今这些死士又是从哪里来的?”
他与傅观一同撤退:“难道邱志还有同党未除?!”
听他话里的意思。似乎对于琳琅阁、失魂草等并不知情。
傅观心中有了数:“本王已不再负责邱志一案,具体情况如何,本王亦不清楚。”他说着,眼睛一扫:“戚大人,当心左侧。”
话甫落,一道刀光便从戚羽的身侧砍了过来。戚羽手执弯弓横档,同时,右手之剑挑开了迎面而来的剑锋,暂时赢来了片刻的喘息之机。
但久战之下,戚羽渐渐感到力疲。他咬紧牙关冲出重围,身后却追上来一道寒芒!——
戚羽应接不暇,分神之际,后背便受了一剑。
他感到一阵锥心的刺痛,旋即猛地抓住对方的剑,反手回刺过去。
长剑穿透死士的腹部,戚羽手上使劲,控制剑刃横向划开。瞬间,死士被开膛破肚,鲜血横流。
戚羽拽着尸体往前一甩。尸体砸在前赴后继的死士身上,同时,他纵马后撤:“快走!”
傅观已经策马拉开了一段距离,他们一前一后的脱离了战圈,正欲脱逃之时,远处忽然传来三声急急的哨声。
哨声回响在林中,顷刻间,被打退的死士又挣扎着要追上前来。
见状,戚羽大为惊骇:“他们怎么又……”
话未说完,林中再次传来阵阵异动。后方丛林间竟是又冲来数十名黑衣人!加上先前未摆脱的死士,此回更是来势汹汹。
傅观神色凝重。
戚羽在此,他不方便施展拳脚,还得想办法甩开他才是。而他们此前已经释放过求助信号,只要再撑上一时半刻,等援兵到了,死局可解。
傅观略微思索:“我们分头而走。”
说完,他便扬鞭纵马,向着另一个方向去。
戚羽来不及阻拦,只得被迫同意傅观的计划。他夹紧马腹,亦向北冲去。
见状,黑衣死士亦是分作两批,分别朝着两个方向追去!
*
西北方,戚羽急急而奔,身后的死士穷追不舍。
他匆忙之间回头看,只见死士不知疲倦地紧跟在后,即便摔倒也立刻爬起来,追逐着奔逃的目标。
戚羽口中说着:“疯了,真是疯了!——”
好好的一场狩猎,怎么会演变成这样?这究竟、究竟是谁派出的杀手?!
戚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,脑海中仅剩下一个念头——跑!否则跑晚一步被死士追上,那可真是没活路了!
他在某一瞬间想到了奔向另一个方向的傅观,但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——他自身难保,哪里还管得着傅观是死是活?
再说,是傅观自己提议分头跑,他若是被死士追上乱刀砍死,那也是他活该,怨不得旁人!
戚羽暗暗盘算,若傅观死了,那就正好。等傅观一死,他就将宣平王妃迎入府中!
他这样想着,心里便觉畅快几分。但这几分畅快还没持续一刻钟,身后死士又至。凌厉的剑锋从左右两侧刺来,戚羽急忙应对:
“该死,援兵怎么还没到?!”
说时迟那时快,就在剑刃将要刺中戚羽肩头的时刻,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疾呼:“戚大人小心!快跳下马!”
戚羽登时一惊,他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