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手下回报的话,宋然则下意识皱了下眉头,说道:“人都不见了?”
小山贼道:“是啊。我们四下都搜查过了,鹧鸪村的村民确实一个都没有,那些个圈养的家畜也一个不剩。”山贼心里头冒出一个猜想:
“大当家,你说,他们该不会一早听见风声,连夜带着细软和家底,都跑了吧?”
宋然则说:“确实有这一可能,但是……”
他在心里想,人人都说落叶归根,鹧鸪村是这些村民的根,他们就算是临时逃跑,料想也跑不远的。再说,他们带着那些家畜还想溜,那必然少不了麻烦。
再者,这村里的人多半都是没有出过远门的,他们就是跑,又能跑到哪里去?无非也是在安宁镇上徘徊罢了。
宋然则道:“我们下山搜刮,不过也才数日前的事。这附近的村落消息闭塞,他们就算及时听到了消息,临时跑路也跑不了多远去。更何况,他们还在村口布下了那些陷阱。”
说到村口的埋伏,其目的,想必也是为了拖延住他们的脚步,好让村民能有时间逃跑得更远一些。
宋然则吩咐道:“除了我们来时的村口,你们都去搜一搜,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出口。仔细瞧瞧地上有没有车辙印,若是有,立刻回报。”
“是!”
说着,小山贼速速应下,即刻就要带人去搜查。但没等他走出几步路,眼神往犄角旮瘩里一扫,眼睛就忽然一亮!
他骤然大喊一声“站住!”,然后飞速地跑了过去。
同一时间,躲在不远处的墙角后面的年轻人大惊失色,连忙扭头就跑。
小山贼哪里允许他从眼皮子底下溜走,立刻喊来周围的山贼,几个人围攻而上,联手将小青年给抓住了。
小山贼拎着青年男子的衣领,狠狠打了一下对方的头,说:“跑啊,你再跑!你跑得过爷爷我么!”
紧接着,他将人往宋然则面前一丢,说道:“大当家,方才这个人一直躲在那后头偷听咱们说话。我看,他一定是这里的村民,留下来殿后的。说不定,村口的陷阱也是他布置下来的。”
小山贼冷哼一声,说:“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子,我先打他一顿,再好好拷问一下!”
宋然则低头看了眼,说:“小河,先别着急,我问一问他。”说着,他看向被迫跪在地上的青年,问道:
“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,你若是老实回答,我便饶你的性命;
“你若敢骗我,哼,霄云寨的手段,你想必也有所听闻了。明年的今天是否是你的忌日,就看你听话不听话了。”
说完,一柄锋利的长刀便架在了青年的脖子上,顷刻间便划出了一道血痕。
青年见此情景,登时吓得大惊失色。他连连求饶,道:“我说,我说,求大当家的饶我一命!”
宋然则微微一笑:“倒是识时务——我问你,鹧鸪村的村民都去哪儿了?”
青年忙不迭道:“我们村民都、都带上家当,避祸去了。”
他解释说:“两日前,有个年轻公子到我们村子里来,说、说霄云寨下了山,要我们赶紧带上东西,离开村子躲避一阵。
“那公子还说,他有办法对付你们,只要能留出一个空无一人的村庄,便能教你们有来无回。大伙儿信了他的话,这才带着细软跑了。”
说着,青年畏惧得低下了头,不敢看人。
没有人发现,青年低下头的同时,嘴角也微微一勾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