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故在骤然间发生,楼西月觉察到迎面而来的杀意,心中顿时一凛。她原本还有些发愣,但身体下意识反应,在对方攻来的瞬间,即刻反手应敌!
她听声辨位,反应极快,只在瞬息间就躲开了对方的攻击。紧接着,她一拍房梁凌空翻身,迎上来者打出一掌。
傅观倒没想到眼前之人的反应会这么快,于是与来者对上这一掌。
初次交锋,两人都未使出全力。此番交手,意在试探对方底细。
而楼西月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,她有意将对方甩开,好去调查颜允的去向。但那人穷追不舍,不肯罢休,似乎是发了狠,非要将她抓住不可。
楼西月急着脱身,耐心逐渐告罄,出手愈发快速狠绝,招招逼着来者的致命点而去。
但傅观也不是轻易被打发的小角色。他从招式当中分辨出“敌手”身手不凡,武功似乎不在他之下,当下也警惕认真起来。
傅观有心将其生擒,与楼西月打得有来有回。
黑暗当中,他们两人从房梁上跃下,拳脚相加。
楼西月立在屋中的矮桌上,向他踢出一脚,傅观便抬起胳膊打在她的脚腕上,继而将桌布一掀,顷刻间满桌的杯盏都被打飞。
楼西月侧身闪避,同时抓着剑鞘打碎了飞来的杯盏。
瓷杯破裂,里头的茶水便在一瞬间飞溅开来。
傅观伸手挡了一下,紧接着,一柄短剑便朝他刺了过来!
剑光一闪,傅观转过身,指尖一夹,继而猛的一拉,同时抓着剑尖陡然反方向一扯,楼西月便被带得往前一步。
两人距离骤然拉进,楼西月心中冷笑一声,随即松开左手。她背过身去,另一柄长剑出鞘,即刻朝傅观横扫过去,来了个出其不意啊。
她一手拿着剑鞘,一手执着长剑,招式凌厉,一副不肯善了罢休的姿态。
傅观倒没想到眼前之人还能使出双剑,他略微吃惊片刻,心想,倒是很少见到能使出这样干净利落的长短双剑之人了。
更何况,这人还与他打得不相上下有来有回。
是个高手,他想。
紧接着,他就抓着那柄短剑与楼西月拆招,一面质问道:“你究竟是何人。我与阁下素不相识,因何要出手伤我?!莫非,你是颜允的同党?”
听见他的声音,楼西月微微蹙眉:这人的嗓音,似乎是有点耳熟,好像在哪里听过。
但眼前情况危急,她来不及细思,只想尽快将这人解决了。
她冷声道:“我是什么人,与你有什么干系。你这样警惕紧张,我看你才像是鬼鬼祟祟!”
两人斗志正酣,一直在四周查找线索的玄淼听到动静,即刻飞奔赶来。他连忙道:“爷,发生何事……”
看到厢房之内一地狼藉的乱象,玄淼愣了一下,接着放下手里的灯笼就要上前帮忙。
而他的出现更是让楼西月惊诧得顿住了动作。
她匆忙扫去一眼,随即僵了一瞬——玄淼?来的是宣平王府的侍卫玄淼?!
楼西月转过头去,直面眼前的男子——那这人不就是傅观了?!
傅观看出她有一瞬间的诧异,于是趁其不备,骤然朝她一把抓去。楼西月连忙偏头一躲。
而这一躲,傅观便顺势一把撤掉了她脸上的面纱。
顷刻间,楼西月的真容显露在傅观和玄淼的面前。
傅观:“……”
玄淼:“……”
楼西月:“……”
四周气氛顿时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。
一向冷静自持的玄淼连声音都变调了:“王妃娘娘?您、您怎会在此?!”
楼西月冷哼一声,没有回答,而是看向傅观,伸出手:“把剑还我。”
而傅观只定定地盯着她,然后给玄淼使了个眼色。玄淼意会,随即退出房门之外。
紧接着,傅观将那柄短剑放在了桌上,道:“在本王将短剑还你之前,你是否应该解释一下,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他说:“你口口声声说要调查花月宴上刺杀一案,要着手追查公主府内的线索,怎么你追查着,就追到这里来了?还见了我便动手,宣平王妃,你这是要做什么。”
傅观一面说,锐利的目光紧盯着楼西月,试图从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看出端倪来。
楼西月道:“同样的问题,我也想问一问你——过去的几天里,你私下联系了邱志邱大人,时常与他出入青楼,你打量着我不知道?”
从花月宴回来之后,楼西月可没闲着。
她知道傅观背后派人盯着她,礼尚往来,她也命侍卫周扬暗中盯着傅观的一举一动。
正因如此,她才知道原来这些天里,傅观竟然频繁跟着邱志出入香茗馆,又跟着邱志去了好几家赌场,俨然是一副要与邱志结交为友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