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西月回到房中时,青霜正好将粥端进屋子里:“娘娘回来了?若再晚些,我便要去书房问一问了。”
采桑担心王爷问罪,便问:“娘娘,王爷可是怪罪您了?”
楼西月摇了摇头,说:“王爷没有问责我,不过是跟我闲聊几句家常罢了,也就是问一问我在京中这段时日,还习惯不习惯。”
闻言,云芝笑嘻嘻乐道:“我就说么,咱们王爷还是很疼惜娘娘的,对吧?要不然换成是其他郎君,早就训斥上了。”
听见这话,楼西月只略略扯了扯嘴角,并不接话,而是道:
“云芝,你今日跟着我四处奔波,也累了,又在花月宴上受了惊,那就别忙活了,早些回去休息,这里有青霜她们伺候就可以了。”
云芝年纪小,没有那么多的心眼,又在王府中当差当得久,自然是主子说什么,她就听什么了。
于是她即刻点头应下,退了出去。
青霜看人已经走了,便转头走过去将门关上,低声问:“姑娘,王爷究竟和你说什么了?”
楼西月道:“和你先前的疑问相同,我不过将实情告诉了他而已。不过经我与王爷的推测,一致认为花月宴上的此刻应当与公主府、颜家脱不了干系。
“但是,罪魁祸首究竟是出自公主府,还是出自颜家,目前尚不能确定。”
青霜震惊道:“竟然还真是安宁公主与颜小姐动的杀手?她们怎么敢的。倘若姑娘在花月宴上出事,第一个怀疑的,不就是她们么,她们怎敢兵行险招?!”
而且她不明白:“再说,她们选则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,到时想脱罪也难了。”
青霜提出的问题,也正是楼西月目前尚未解开的疑点。
她说:“眼下局势未明,一切都还不好说。”楼西月略微思考片刻,又道:
“对了,青霜,你明日替我拟一张拜帖送到颜府去,就说,我与颜小姐初次见面,心中甚悦,以将她引为知己。但因花月宴遇刺一事,担忧颜小姐受惊,因此特来拜访。”
但是青霜却说:“可以倒是可以,但是姑娘,设下花月宴的乃是安宁公主,您要借着‘安抚’的名义拜访,也该先拜访安宁公主才是啊。否则便是失了礼数了。”
楼西月道:“我此次前去,不是真的要上门叙旧的,而是要探一探幕后之人的线索的。是否符合礼数,并不要紧。我更在意的是,相比于公主府,我更怀疑刺客出自颜家。”
纵然安宁公主和颜如玉交好,但安宁公主始终是大宣现任皇帝的女儿。她的一举一动,和大宣皇帝是紧密关联在一起的。
眼下傅观表面受皇室器重,皇室应该不会在这时候找他的麻烦,更不会在花月宴上杀了新来的宣平王妃,坏了皇室和傅观之间的情分。
这样看来,就是颜家的嫌疑大一些了。
而且他们也有动机——颜如玉不是早就想嫁给傅观么,她觊觎宣平王妃的位子,自然是最有可能动手的那一个。
纵然颜如玉那天表现得惊吓的模样,一点也不像是早就知道内情的样子。但难保不是她手底下,或者颜家其他人做的。
所以,楼西月选择先到颜府一探究竟。
“我主意已定,你们别再劝了。”楼西月匆匆用了几口粥后,继而洗漱擦脸,说:“时辰不早,歇息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