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西月回答道:“谢长公主挂念,臣女一切都好,未曾受伤,也不曾被劫匪捉拿。也多亏王爷援救及时,那伙劫匪也悉数入狱了。”
“如此便好。”长公主道:“今日喊你过来,一是要见一见你,二是有件事得提前与你说明白。”
楼西月:“您请说。”
椒淑长公主道:“你与宣平王乃是奉旨成婚,今后入了王府,需得恪守王府的规矩,尽心服侍王爷,不得逾越。
“除此此外,你也不得插手王府的管家之权,明白了么?”
闻言,楼西月眉梢一挑,心中玩味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她明白了。
今天椒淑长公主来见她,最主要的目的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的。
这也难怪。亲手养大的好孙子,如今要奉皇命娶个门第低微的女子,换做是楼西月自己,那也得好好考察考察。
而且旁的也就罢了,这婚事还是皇帝钦定,以傅家与其敌对程度,也难怪椒淑长公主要给班家新娘子一个下马威了。
楼西月表面上十分恭敬:“臣女明白,一切谨遵长公主教诲,必不负长公主与王爷的期望。”
“哦?”椒淑长公主向她看了过来:“身为王妃,不让你插手王府内的一切事务,你当真一点别的想法也没有?亦没有怨言?”
楼西月略微想了想,道:“当年班家遭逢变故,父亲母亲意外仙逝,臣女唯一的姐姐也随他们而去。
“如今臣女孤身一人上京,在京城举目无亲。能得王爷、公主所庇佑,得一栖身之所,已是十分欣慰。
“臣女不求此生大富大贵,亦不敢奢求太多,只愿祖父祖母万年顺遂,家人一生平安足矣。”
闻言,椒淑长公主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,只淡淡的”嗯“了一声,说道:
“你的意思我已明了。你且放心,倘若你日后安分守己,不惹事,尽心侍奉,在这个京城里,自然能安稳无虞。”
得此承诺,楼西月起身行礼,感激道:“是,臣女记住了。”
“行了,我乏了,你且先回去罢。”椒淑长公主摆摆手,随后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。
楼西月抬头看她一眼,继而躬身退下。
然而就在楼西月离开后,椒淑长公主骤然睁开了眼睛。她双眼精明,精神李硕,完全不像是疲累的模样。
她偏过头,冲屏风后喊了一声:“出来罢。”
下一刻,玄逸大步迈出,道:“参见长公主,长公主千岁。”
长公主:“方才班惜语说的话,你都听见了。该如何向你主子回报,你自己拿主意。”
“是,属下明白。”玄逸道:“不过依长公主看,班惜语此人如何?能否信任呢?”
椒淑长公主道:“从表面上看,倒是个老实孩子。不过她表现得太好了,不求权势,甚至连管家之权也能放弃。依本宫来看,她要么淡泊名利、志不在此,要么就是别有算计。”
她摆摆手,道:“这个王妃既然是皇帝下旨赐来的,不管观儿是否信任她,此后就当王府里多一双筷子,养着她就算了。”
玄逸道:“就怕她是皇上派来监视宣平王府的奸细。”
椒淑长公主道:“你若担心,就多派几个人盯着她,避免她接触府内事务。不过这几日来,你应当也在她身边安插了不少人手,怎么,难道没有查出点什么?”
闻言,玄逸无奈地摇摇头,说:“正是因为在她身边查不出什么,属下这才请您来看看,能不能瞧出些端倪来。”
前段时间被他派到班家小姐身边的人回报,都说不曾找到什么异样的情况。
那班小姐每日都安分得很,不怎么到外头活动,更不怎么与外人说话,成天到晚捧着本闲书看。
此外,她的日常起居向来只有亲近的人伺候,旁人根本没有机会插手。
从这些种种迹象上看,班家小姐那边确实没有什么问题。
难道只是他们多心了么?
椒淑长公主道:“暂且先静观其变罢。若有什么风吹草动,你与观儿要趁早决断。”
“眼下也只能如此了。”玄逸道:“既然如此,属下这便回禀王爷,这便告退了。”
“嗯,去罢。”
*
回驿馆的路上,青霜问道:“姑娘,方才你进去好一会儿,长公主都与您说什么了?”
楼西月无所谓道:“没什么,不过是敲打我两句罢了。”
“敲打?”青霜不太理解。
“就是说,等我与宣平王完婚之后,不得插手王府内的管家事务,手中无执掌中馈之权而已。”
闻言,青霜登时一愣:“什么?!长公主不让您管家?”
岂有此理,王妃乃是一家之母,若不能管家,那算什么王妃娘娘?身为当家主母却没有管家之权,这事儿让外头知道,那是会被人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