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守株待兔便可。”
楼西月不动声色地打量他:“说来我还挺好奇的,这班惜语究竟是何等的美人,那贼竟这样觊觎她,行踪败露竟也不愿放弃?”
闻寂声:“这我哪儿知道,不过应当是个绝色。”
楼西月挑眉:“你没见过她?”
“我当然没见过——”闻寂声忽然一顿,目光落在楼西月的脸上,随即,他眼睛一亮:“诶,我怎么没想到呢!我身边不就有个绝色美人儿么!”
他一拍桌子:“打个商量,不如你来假扮班惜语,引那贼人上钩。反正你有武功傍身,也不用怕吃什么亏。等拿住了他,我讨到赏金便与你四六分账,如何?”
楼西月心头一跳——假扮班惜语?
“不怎么样。我不缺钱,不做这等费力气的事儿。”她若无其事地别开头,点点桌子,道:“不过你要动手就尽快,否则就来不及了。”
闻寂声:“哦?这话怎么说?”
楼西月面不改色地扯谎道:“不久前我听这里的百姓说,京城那边的圣旨来了,要班惜语即日启程,到京城与宣平王完婚。”
圣旨的事,自然是班惜语告诉她的,只是她不能实话实说。
闻寂声倒吸口气:“嘶,那这可就难办了。我不会还得跟着迎亲队一路跟到京城去吧,真麻烦……”
说着,他话音一转:“啧,班惜语嫁给宣平王,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。”
楼西月将他说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去:“这话怎么说?”
闻寂声:“大宣皇帝和宣平王之间有嫌隙,眼下看着是荣华富贵,往后还不知道怎样呢。”
楼西月斟了满杯的酒,琉璃杯推到他面前:“哦?竟有这样的事?”
闻寂声:“那可不么!嗐,不过说到底,终究不过是皇位权势的事儿呗。这事儿复杂得很,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,总之,宣平王一家与皇帝之间有解不开的仇怨就是了。”
楼西月联想到即将成为宣平王妻子的班惜语。她喃喃道:“既然如此,那班惜语……”
闻寂声说:“夫妻本一体,皇帝不待见宣平王,自然不会怜惜一名小小女子了。”
楼西月因为这句话而心事重重。她没有心情和闻寂声闲聊,找了个借口便另开了间客房暂歇。
洗漱过后,楼西月枕着胳膊倒在床上。这一晚她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,心脏还在怦怦跳,完全没有睡意。她没有点灯,一双眼睛望着头顶的幔帐沉思。
原来年幼时她并非被遗弃。在远方的陌生家庭里,还有人在惦记着她。
不过据班惜语所言,当年掳走她的乃是荣国细作,照常理推算,她本该被送到荣国人手中。
但多年以前,桂娘便告诉她,当年她是在某一偏僻乡村的田埂上被桂娘发现,并带回显扬门的。
或许是细作将她带走的途中发生了意外,这才破了荣国的计谋。
楼西月的思绪开始发散。
她想到班惜语柔弱的身板,又是那样温柔似水的性格,也不知道能不能应对京城内复杂的局势。
——“打个商量,不如你来假扮班惜语,引那贼人上钩……”
假扮?
这其实是个好主意。
班惜语瞧上去并不是很乐意履行这桩婚约,而她也正好要上京城追查凶手。那凶手在京城“文人馆”留了名,想必也曾混迹官场。
倘若有“宣平王妃”这层身份在,她要查对方的身份也会方便很多。
此外,她有武功傍身,自然能应对来自各方的明枪暗箭。若是皇帝或是其他势力果真对她下手,对班府下手,她也好应对一二。
只是不知道班惜语是怎么个想法。
想到最后,楼西月终究抵不过睡意,沉沉睡过去了。
*
班惜语带着一身的冰凉的湿气回家,早就得到消息的贺老太太连忙来探望她。老太太先是心疼地搂着她关心了一阵,而后又担心她着凉伤寒,即刻命人带她去洗个热乎乎的澡,又命人煮上姜汤暖胃。
等闲暇下来时,时辰已将近半夜了。
班惜语卧在软榻上,身后,青霜小声念叨着给她擦头发:“姑娘为何要放走那名贼人?那人胆大妄为,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将您带走,着实可恶,应当好好教训一顿。”
“她救我一命,有恩于我。再说她并无恶意,放她走又有何不可?”班惜语低声道:“好了,莫要再提这事。”
“是……”
青霜那几句不轻不重的抱怨并没有影响班惜语的好心情。她有些雀跃地想,自己不再是孤立的一个人,她有姐姐。
虽然过去的十数年里,她们素未谋面,但班惜语对她有一股陌生但熟悉的感觉。
大概是这份亲密的血缘关系,她对楼西月十分信任且亲近。
她很想将楼西月带回来,也想告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