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很快就陷入了昏迷。
闻寂声低头看她一眼,见其双眼紧闭,旋即松开手,丢开了浸满迷魂药的巾帕。而在他松手的瞬间,女子身子一歪,即刻栽倒下去。
闻寂声伸手拉了一把,将人放在屋中的床榻上。
他说:“抱歉,在下无意冒犯,今日此举,实乃被逼无奈,你若是要怪,那就怪槐宴山庄,怪那位空爷吧。”
语罢,闻寂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,随后将背上的古琴卸下放在桌上。紧接着,他又拿屋中干净的帕子浸了水,动作干净利落地洗干净脸。
他借着台上的镜子看了看自己,目光落在眼前的妆奁上。闻寂声静静思索片刻,旋即转身朝榻上望了望,细细地端详着望月姑娘的面容。
闻寂声喃喃道:“这张脸……还颇有些难度……唉,罢了,只能勉强一试了。”说着,他起身走过去,竟是将望月搁在一旁的外衫拿了起来:
“得罪了姑娘,在下要借你的身份一用,还请你受些委屈,在这衣柜里躲上一阵了。”
*
鎏金馆的一间厢房内——
一声响指,房中另一侧的小门缓缓打开。轻纱掀起,竟是一阵香风拂了进来。
“姑娘们到了。”
随着一名侍女话音落下,列成队的妙龄女子先后迈步而来……
侍女道:“这是槐宴山庄的空爷,还不行礼?”
“见过空爷。”
少女面朝着空爷微微福身下拜,声音婉转动听,一张口,几乎要教人骨头都酥了。
此时,空爷微微眯起了眼睛。他打量的目光在一众少女当中扫了一眼,说道:“这些便是花妈妈你选中的女子?瞧上去年岁不大,都多大年纪?”
花妈妈“哎哟”一声,笑着说:“年方二八,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呢!”她说:“空爷别瞧她们一个个的年纪小,可各有各的本事。”
花妈妈站起来,指着这些姑娘说:“这个是灵蝶,最擅长跳舞;这是燕笙,她的歌喉乃是鎏金馆一绝;问秋最通文墨,更是写得一手好字……”
花妈妈介绍起来,正是一脸的骄傲:“她们呀,都是我一手调教的,吹弹唱奏,无一不通。原先呢,她们是我培养出来要做鎏金馆下一任的花魁,不过既然空爷您管我要人,那么自然是先紧着空爷这边的了。
“空爷您就放心吧,这些个女子的资质都是上乘的,包您满意,包您喜欢!”
空爷靠着椅背,漫不经心地摸了摸鬓角的胡子。他瞧着这些女子,缓缓地笑了起来:“听上去是不错。不过……”
说着,他起身走上前,将这些女子一个又一个的审视过去。
大概是他的目光有些凶狠,有些姑娘被吓得低下头。但空爷的目光并未在这些人身上多有停留。
他微微顿住脚步,看着左手边身材尤为高挑的女子,意味深长道:“不过花妈妈口中资质上乘的女子,也包括她?”
话音落下,众人立刻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——
“这……”纪老大看了看花妈妈,“花妈妈,这位姑娘是?”
他拼命地眨眼,以眼神询问并暗示花妈妈:老天爷,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姑娘?个子未免高得太突兀了。
与别的姑娘比起来,她简直是人高马大!
这哪里还有女儿家小鸟依人、温情似水的模样?纪老大心想,简直是离谱,她的个头都要赶上空爷了!
纪老大觑着空爷脸上辨不出喜怒的表情,心里只觉得要糟——完了、完了,空爷一定生气了,这桩生意要不成了!
花妈妈也觉得要完了。她瞪着眼睛瞧着那位个高的女子,想不通明明自己选的是知书达理、温柔可人的望月,怎么却变成了一张陌生的面孔?
虽然这女子模样长得还算英气好看,可那不是槐宴山庄想要的姑娘啊!
短短的一瞬间,花妈妈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,她想着究竟是谁要坏她的好事,眼下又该如何是好。
花妈妈咬了咬牙,暗忖,她是绝不会让这个跟“男人”一样的女人混到槐宴山庄里去的,否则让别人知道了,不得背地里嘲笑她鎏金馆花妈妈的品味?
她僵硬地笑笑,只想尽快将这颗显眼的老鼠屎弄走:“她不、她不是我定下的……”
话未说完,空爷便笑着打断道:“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儿?是有什么问题么?这姑娘……她不是挺好的么?”
纪老大:“……?”
花妈妈亦是愣了一瞬:“啊?”
个儿高的“女子”:“……”
“哦?”空爷挑眉道:“看你们如此惊讶的模样,怎么,莫非这个姑娘并非花妈妈你特意挑选的?”
花妈妈有些搞不明白他的意思了。
她察言观色,见空爷并未动怒,眼中的神色倒像是颇感兴趣的模样,顿时,花妈妈心中有了一个猜想:
不会吧,空爷还看上了这一位?
花妈妈皱着眉去看那名女子,眼中满是嫌弃:就这?
算了,也算是颇有姿色。
花妈妈定了定神,旋即冲空爷讨好笑道:“怎么会?正如我方才所说,这些姑娘皆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。”她指了指旁边的九名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