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! 此人是谁? 柳妙芯迫不及待的看向卷纸上的姓名。 字迹中规中矩,看不出特异之处,可在此时柳妙芯的心里,这已是天下绝顶的书法了。 “宁......游!” 柳妙芯一字一句的咀嚼,似乎想要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。 可就在这时,大殿外,突然传来清朗的声音,随即,一大群穿着儒袍的青年闯了进来。 “文试?” “我第七司岂能错过?” “文试在即,学子频频失踪,这是对我儒家、对大靖的挑衅,我等身为异闻司值守,虽然修为不高,但也定要助一臂之力!” “拿纸笔来!” 这些儒生个个神情倨傲,脸上挂着自信的表情,似乎对文试势在必得。 “青儿,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,文试可以结束了。” 屏风后的柳妙芯闻言微微皱眉,悄悄对夏南青传音道。 “找到合适人选了?是谁?” 夏南青微微一喜,也传音道。 “是宁公子!” “宁公子?” “宁游,宁公子!” “是他?” 夏南青闻言,眉头微皱,忍不住看向坐在后排的宁游。 此人她颇有印象,去年在蛇妖洞府中,就有一面之缘。 当时宁游还是个不通修行的凡人,因为手持巡天道观的令牌,又是五元之体,身有浮财,她料定宁游定能结缘入巡天道观修行,这才没有为难他。 可这才过了多久,就已经是通脉八层的修为了。 如此进度,定有机缘! 现在,所作诗文还能获得妙芯姐的青睐,到底有何过人之处? …… 夏南青尚在思索,可刚进来的儒生们已经不耐烦了。 为首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,气息凝实,颇具威严,看着夏南青,轻声说道: “夏少司,不请自来,还请见谅。” “但我第七司听闻学子失踪,心急如焚,哪怕抛着会试功课不温习,也要助夏少司一臂之力。” “既是文试,就让我第七司也试试吧!” 一边说着,他一边对夏南青悄悄传音道:“夏少司,假扮学子,引蛇出洞,不如真学子,我等此来,并非私心,而是真心想要助夏少司破桉。” 中年男人不是别人,正是第七司的少司,丁澜。 引蛇出洞的计划,目前只有七位少司知道。 若不是一司人手不够,必须其他几司配合,夏南青是不想告知其他几司的。 本以为第七司战力低下,且需准备会试,是不会前来的,但没想到,丁澜还是带人来了。 夏南青知道,是因为自己昨日拿到了殷官令,第七司坐不住了。 有殷官令,说明这件桉子直达天听,作为依赖朝廷的儒生,他们必须有所作为。 若能博得殷官大悦,比会试更加重要。 “我已找到合适人员,就不劳烦丁少司了!” 夏南青不想再生波折,直接拒绝了。 “夏少司,拳拳之心,还请通融!” 闻言,丁澜眉头一皱,再次传音道。 夏南青依旧摇头。 “夏少司,我儒道虽然战力不如六大派,可论文采,谁人可比?我不信有人诗文可以超越第七司!” “若是文采不够,无法引蛇出洞,岂不是置天下学子于危难之中?!” 丁澜的声音带着丝丝怒气,显然认为夏南青是在故意刁难,不想让儒生分摊功劳。 夏南青眉头轻蹙,有些犹豫。 她虽然相信妙芯姐,可论诗文,第七司集结天下才俊,文采飞扬,宁游的诗句,真的能压过第七司吗? “丁少司,且随我来!” 想了想,夏南青也有些不放心,带着丁澜一起走向屏风后。 刚走进屏风,丁澜就微微一惊,他万万没想到,点评诗文之人,竟然是上一任的白玉花魁! “见过柳大家!” 丁澜拱手行礼,态度温和。 “丁少司有礼了!” 柳妙芯也微微行礼。 “妙芯姐,将宁游的诗文拿出来,让丁少司品鉴一番,以免出现错漏,毁了任务。”夏南青轻声说道。 柳妙芯黛眉微蹙,有些不满。 “丁少司是不相信妾身的品鉴能力?” 丁澜闻言赶紧摆手,解释道:“非也非也,只是事关重大,不得不查!” “我第七司尚未下场,且能草率决定?!” 丁澜虽是在解释,可语气中,却带着微微不屑。 他不信异闻司大老粗们可以在文采上比的过第七司。 “既然如此,就请丁少司点评一番吧!” “不过,原诗必须留在我这!” 柳妙芯叹了口气,将宁游的卷纸摊开,放在丁澜面前。 丁澜面露不屑,可还是礼貌的查阅起来。 可他心中已经想好了,一会定要好好的骂一骂这首诗,然后自己在吟诗一首,狠狠的打两女的脸。 笑话,天天打架被你们六大派压就算了,作诗还想超过我们,儒道干脆给你们修算了! 丁澜在心中冷哼一声,决定大声诵读,让此诗当中出丑! 文气涌动,诗文响彻大殿。 “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” 前两句刚吟出口,丁澜就脸色一变。 桃花不过寻常,可人面相映之下,双娇美艳的画面感油然而生。 “咦?!” “丁少司吟的是谁人之诗?” “这人面二字,别具一格,颇有韵味啊!” “不错不错,算是珍品。” “丁少司,后两句如何,且吟来!” 第七司的儒生们,纷纷惊叹,感觉到了一丝韵味,直觉告诉他们,这应该是一首好诗。 丁澜低下头,匆匆的看向后两句。 心中一震。 “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!” 落花犹在,香屏空掩,人面知何处。 不知为何,丁澜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大的空虚,似乎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而去,朝华易逝,让他升起一股剧烈的悲怆。 自己年近四十,不过七品,城外桃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