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钟生起得很早。 一夜玩耍,嗯,是修行,竟不觉得疲倦,神清气爽。 他早早烧了开水,准备饭食,特地为李清风准备一盅清酒漱口。 “钟郎君,你想做什么?” 李清风神情憔悴,看着丰盛早餐,神情戒备。 “善哉!” 悯和尚不动声色,藏在李清风背后。 “昨天你们两个教我修行,累得很,我特地感谢一二。” “免了。” 李清风坚决抬手,“钟郎君,我们昨天想好了,你不适合修行,只能道一声遗憾!” “对极,郎君终究与我佛门无缘。” 经过一夜折磨,如今就算打死他们,也不想再教钟生。 钟生还想着说出体内异变,让二人代为参详一番,闻言只好作罢。 “吃饭,吃饭。” 早食过后,一僧一道各自做了早课,才开始驾车赶路。 行路难,行路难! 出了县城后,途中牛蹄子裂开,停下找人修理,耽搁了半日。 钟生还在体会中丹田变化,小丸转动时发生的变化已经初见端倪。 对比昨日,小丸体积似乎增大了一圈。 若是停下旋转,便不增不减,没有变化。 心念微动,小丸散成暖流,流遍全身洗涤污秽,但若是想溢出体外,井字栏立刻闪光,将其拘回丹田,重新收缩成小丸。 钟生如今已知道,暖流是阳判入体带来的奇异力量,让他口吐烈火,承受烈火灼烧而不伤。 如今没有阳判,体内也有暖流,岂不是能省去利刀插胸的程序。 “总算修好了,继续赶路。” 李清风松了口气,“再走三十里,前面有处道观,我们去问下洛阳附近的战况。” 天下混乱,寻常百姓外出危机重重,唯有僧道不受限制。 天底下的道观寺庙,都是出家人的道场,可以自由出入,吃饭借宿。 然而,李清风是道门中人,钟生和悯和尚却不是。 钟生还能混个香客身份,悯和尚呢? 李清风察觉到这个问题,“我只打听消息,不留宿。” 乱世纷纷,路边道左,多有荒废倒塌的破庙栖身。 到了晚上,一处勉强四面完好的破庙内。 屋顶瓦片遗失大半,抬头能看到夜空。 钟生和悯和尚坐着,篝火上咕嘟嘟煮着热汤。 李清风背着一个包裹,风尘仆仆返回。 “打听到了,虎牢关一战,秦王生擒大夏国主,大夏算是完了。” “大郑国主最大的外援断了,孤立无援,困兽洛阳,唯有落败一途。” 说到这里,他放下包裹,里面取出的粮食、果蔬和酒水。 “来碗热汤,暖暖身子。” 李清风一口喝干热汤,烫得身上发汗,抹抹嘴角继续说。 “天命归唐,先前只是说说,如今已是确凿无疑。” “武德四年,一战覆灭夏、郑,唐国将尽收河南河北两地,王霸之业势不可挡。” 李清风啧啧称奇,“秦王功高盖世,真乃神人也。” 他说到这里,看了眼钟生,“钟郎君,你先前若是答应苏将军,加入唐军,将来也有一番富贵。” 钟生摇头,“富贵算不得什么。” 李清风点点头,“先前族兄曾说过,大唐将兴,果真实现了。” “我那族兄,专心痴迷谶纬之学,平日里神神叨叨,总说要著一本书,说尽将来五千年。” 他边说边笑着摇头,“一代人说一代的事情,哪有算尽未来的说法。” 悯和尚却道,“未来不可捉摸,却能预见,我佛便有窥探未来的佛眼。” 李清风眼皮子也不拾,“神佛譬如水上灯,只可远观,不能触碰。” “钟郎君,不用担心了。” “秦王麾下,有玄甲秘兵上万,扫灭洛阳城剥皮军不在话下。” 说道玄甲秘兵,又要解释兵家的一门手段了。 原来,钟生力大无穷、剑术超凡,起初也有人以为他是兵家炼体的传承。 等到李清风二人与他相熟,才知道他是天赋异禀,并无特殊的手段。 兵家主杀伐,许多路数的秘传中,有秘兵一支的练法。 剥皮鬼,便是佛门效仿的四不像成果。 玄甲秘兵,是唐国最大的秘密武器,也是传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