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大师解释道,“解离术乃是历代宗师在拆解灵器过程中总结出来的经验,并非什么成法定式,因此这些手记字迹潦草,有时鬼画神符的,晚辈也看不明白。”石枫口中“嗯嗯”两声,没有抬头,继续浏览玉简。 沈中石暗自好笑,这家伙还不死心!他师徒二人在栾城做买卖也有十几年了,他们可以拆除法器中禁制,这门技法石枫不是第一个觊觎之人,这种人师父早有应对之法,就是乖乖把解离术奉上,对方如观天书,看后只能连连摆手,把玉简原物奉还。当然,也有些人颇有心机,把玉简偷偷复制了,但后来也没了下文,想来那些人看了一段时间,依然是浑不可解,只能放弃。 眼前这大个子显然还不死心,拿着玉简竟看个不停,他不说话,古大师二人也不敢说什么,沈中石则一心等着对方出洋相。 足足一个时辰,石枫才抬起头,叹了口气,“不愧是大宗传宗,果然深奥难懂呀,我能看明白的不过其中二三罢了。” “什么?前辈能看懂十之二三?”古大师愣了一下,“那可很了不起。”沈中石撇撇嘴,显是认为石枫吹牛。 石枫道,“但至于如何运用,我就一窍不通,甚至完全不可解。好比第一篇中第七副图,镔铁拐的下半截我印象中是中空的,可以存放暗器,若是用翼刀拆解,我还觉得说得通,但图上直接用四号方锤砸,这是不是太蛮横了,镔铁拐禁制,有四个就在上下的连接处,中间的连接水晶丝也在里面,禁制被毁且不说,但这九根水晶丝价值最高,若是一锤下去,砸烂了水晶丝,岂不糟糕?” 古大师初听尚没什么,越听越惊,最后愕然道,“前辈原来也精通炼器?”石枫微笑道,“精通谈不上,略知一二罢了。”古大师道,“前辈能说出这般话,肯定炼器造诣不凡。至于你方才说的,前辈可以仔细看看那把方锤,还有他用的手法...” 石枫又仔细看了一遍,“这锤子似乎是有些蹊跷,难道不是我们用的四号方锤?”古大师道,“不是,前辈可仔细分辨,这是东南沿海一带炼器宗门喜欢用的葵水锤,它看似砸下去,实则乃是注水...” 石枫眼睛一亮,“注水,原来是用水涨分离,怪不得,高明高明!”他收起玉简,以待将来细细研究,问道,“古大师可否懂得炼器?”古大师道,“略知一二。” 他话出口后,才想起石枫刚才也说过这句话,怕对方误会,忙道,“古某可不是自谦,确实只懂得一二,便是炼制下品灵器,也难以成功。”石枫日间已经看过,他师徒二人身上都未佩有炼器师的徽章标记,和自己一样,连九品炼器师都不是。 石枫道,“古大师你好歹也是万灵宗的传人,为何不靠炼器为生,而要做这门解离的生计?” 古大师道,“万灵宗里规矩森严,解离就是解离,炼器乃是炼和一部的事,而万灵宗被灭后,宗门典籍全都湮灭,也无从再收集。因此传下来,解离门也只会拆东西,不会炼东西。到我们这一代,更是穷途末路,除了块牌匾,什么都没了。” 石枫摇头道,“这话不对,解离部炼和部这些只是万灵宗当年的分工不同罢了,可没说解离部的人不会炼器,据我所知,这位解离部的孔雀上人当年就是赫赫有名的炼器大宗师。” 古大师道,“前辈说得对,只是,只是...” “只是什么?”石枫不解。 古大师怅然道,“人情冷暖,要想靠炼器为生,谈何容易,我只懂得炼制一些初阶灵器,而炼器可是烧钱的活,一旦失败,就要重来,这材料费我们也付不起。何况我不过炼气修为,法力不纯,好一点的灵器根本无法炼制。” 石枫听了,一时无语,确实,小门派要培养炼器师着实不易,炼器不同于修炼,小门派开宗收徒,无非招到的弟子资质差,没上乘功法,最终不过技不如人罢了。 而培养炼器师,购买材料,开炉炼器,每一项都要大把晶石砸下去,而器师哪怕是天才,开头一段时间也失败居多,便是成功,品阶也高不了,根本抵不过成本。这般入不敷出,小门派可能支撑一年半载就要关门大吉了。 石枫他若不是因在太极门,又跟着一位炼器大师,要想白手起家,亦根本是不可能的。正因为依托宗门,财力雄厚,炼制失败无所谓,又有高手指点、倾囊相授,石枫的炼器技艺才突飞猛进,眼下这古大师两人连小门派都不算,根本就是两个散修,连温饱都混不上,谈何炼器。 沈中石忽然道,“前辈修为高,看样子也懂得炼器,又是散修,何不加入我解离门,大家一起做事?”石枫愣了一下,笑道,“我没拉你入伙,你这小子倒要拉我入伙,你们解离门就两条光棍,我加入你们做什么?” 古大师道,“小徒这话虽然莽撞,但前辈也可考虑考虑,你若入我解离门,自然你当门主。”石枫哈哈大笑,“门主?好威风,就管你们二个?哈哈。”他已是筑基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