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腥味让舒贝贝皱起眉,她的手指发僵,一时间从解笙的阴冷却满含笑意的脸上移不开眸子。那张令人胆寒的脸,让人从心底里冒凉气。 艾理曾对她说过:你根本不知道解笙是什么样的人。 现在想想,她应该是崇拜解笙但又忌惮他的。 舒贝贝轻轻扬起唇,抬手继续按下琴键,遮盖住男人们哀嚎的声音。 怪不得艾理那女人跟在解笙身边那么久还是个下属,连这样的他都接受不了活该追不到男人。 解笙放下枪,拿起冰水晃荡着里面的冰块,微笑地看着百十伤:“还愣着干什么啊?你的船员再不救怕是要死了。” 百十伤低头仍然稳稳地坐着:“他们惹恼了先生,该死。” “别啊。”解笙摆了摆手和已经吓到无法动弹的酒保说道,“你快把船医叫来,我不喜欢船上有死人便宜了那群鱼虾。” 得到命令可以离开的酒保连忙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。 “百十伤,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容忍你吗?”解笙仿佛大发慈悲一般叹了口气,“因为我觉得你特别忠心,就算脑子转不过来也是码头主的左膀右臂。但左膀右臂如果要挖自己的心肝脾胃,你说是要内脏,还是要手呢?” 听到这等血腥的比喻,百十伤咽咽唾沫:“当然是,内脏。” “这就对了嘛,你看你自己也清楚得很。”解笙站起来,拍了拍百十伤的肩膀,“所以这次我为了保你的命伤了你的左膀右臂,你应该也不会对我心存芥蒂吧?” 百十伤僵硬地摇头:“自然不会。” “这就好。”解笙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跟舒贝贝使了个眼神。 舒贝贝站起来,走到解笙身边挽住了他的手:“先生您枪法可真准。” 解笙愣了一下,他原以为自己会吓到舒贝贝却没想到她先说话了。男人自然知道舒贝贝说这句话是在告诉他她没在意,便用力搂住了舒贝贝:“有时间我教你。” 离开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后,舒贝贝终于松了口气。 “是不是那个酒保按的?你怎么发现那个酒保按窃听器的?那个人明明一只手托着餐盘一只手给我们递东西,他怎么可能按?”舒贝贝拉了拉解笙的衣服连忙问道。 解笙耸耸肩:“当他给我们递东西的时候,我们的注意力会集中在食物上。很容易忽视掉小动作。他在弯腰的时候餐盘抵在了桌子上,原来托着盘子的手就可以趁机伸到下面把窃听器按在上面。” 舒贝贝恍然大悟地张张嘴:“你眼睛有自动慢放吗?你又是怎么看见的?” 解笙拍了拍舒贝贝的肩膀让她别表现得那么激动:“被阴过一次自然就会看了。” 舒贝贝哑然。她只看到解笙强大的时候,总觉得他是无所不能的,但这条路上男人经受的危险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。 “别这样看我,当时也没出什么事。不然我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是卧底?”解笙捏了下舒贝贝的手臂停在了甲板上,“说起来,你不觉得害怕吗?” “我有什么可怕的?”舒贝贝顺势倚在了栏杆上,拉住了面前男人的手,“在百十伤的船上动他可能会被其他船员敌视的。打掉他的两个小跟班也不错。” “那两个人可能会死。”解笙看着舒贝贝逐渐疑惑起来,“我刚刚才教育你不要总想着让人死就做了这种事,你不生气吗?” 舒贝贝非常干脆地摇头:“我知道这种情况还是不一样的。你不要为了顾及我的感受就不去做一些事,相信你自己的判断。” 解笙捏住了舒贝贝的脸颊,然后狠狠亲了一口:“我女人就是好。” “如果是我的话,可能会选择直接让他们死。不过活着也减少众怒,只是显得你太过仁慈了。”舒贝贝揉揉脸扁着嘴说道,“当然啦,我还没杀过人所以也不知道有多难,不过我间接造成的死亡倒是不少。”新船说 解笙理好舒贝贝的刘海也倚在她身边:“反正船上的医疗设施也不太健全,谁知道他们能撑多久。” “说回之前的。”舒贝贝攥攥拳头轻咳一声,“我觉得这艘船上的人得不能足以帮助鬼头绝才行。” 解笙点着头看了看那酒吧那边进进出出的船医:“我知道,我打掉的那两个是最棘手的。” “两个还不够,我想把炸船的那个找出来。”舒贝贝弯曲着手指抵在下巴上做思考状。 “那个隐藏的人?”解笙蹙眉摇了摇头,“要说起来,找到他的确是最好的。这样有我们的人上船围捕也不会有危险,而且还能多抓点活口。可太难找了。” “炸弹是固定装在什么的地方的吗?”舒贝贝抬头问。 解笙一边叹气一边摇头:“每次都是不一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