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形成的倒影时而消失,时而显现。
当光芒出现了的时候,仔细观察,就会发现,在其中一根柱子的倒影中,站有一位身穿青衣儒袍的老者。
谁都没有想到,第四儒祖早已进入冥国,就在冥国最重要的阵法枢纽之一的雷坛。
雨,越下越大。雷坛宫檐边,雨帘成水幕。
“命祖,这一道天机变数,竟如此凶勐吗?”第四儒祖像是在自问,又像是陷入深深的疑惑。
他不信命祖能够做到,但却生出担忧。担忧,就说明他心底深处,不受理智控制的认为,命祖有可能成功。
……
“想要逆天改命,先过本座这一关。在冥古,你被冥祖死死压制。在这个时代,也休想翻身!”冥海之灵从短暂的震惊中走出,直接飞临那处冥海窟窿,出现在风阁旧址上空,再次调动阵法之力。
密密麻麻的阵法铭纹,在他脚下汇聚成了一片云彩。
“你怕是忘了,这冥国中的阵法,本就是我布置出来。八万楼,至少有一半,是我铸建。今日,本祖将这一半收回!”宫南风那只跨越出来的脚,向下重重一塌。
“轰隆!”始祖的力量,命运的光华,空间的波纹,死亡的气雾,虚无的气息……,超乎与半祖之上的力量,向整个冥国蔓延。
蔓延速度,是光速的十倍、百倍。一座座冥楼,有的倒塌,有的沉入地底。
广袤的大地上,一根根阵法光柱消失,冥国不断崩塌,许多疆域化为破烂不堪的混沌地带。
先前,命运神殿诸神一起出动,仅毁掉两百多座冥楼。此刻,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,三四万座冥楼消失不见,冥国的阵法威力锐减,出现脱离冥海之灵控制的迹象。
狂风呼啸。始祖的气势,盖压全场。冥海之灵半祖神气外放,拼尽全力,打出阵法之力。
宫南风轻飘飘的一掌拍出,天穹的阵法彻底被打散,冥海之灵发出一声惨叫,身体被这道充满道蕴的掌印,打得四分五裂。
飘浮在天空的冥海,进一步碎裂。海水向下倾泻,如瀑布,如洪流。
“这也太强了,完全就是碾压。”站在妖祖岭中的血屠,牙齿打颤,心中矛盾,即期望宫南风降临这个时代,又担心至极。
“呱!”鸦声响彻天地。红鸦王驾驭星天崖,从二十七重天宇世界上空飞过去,重重击向时间长河。
宫南风嘴里吐出一口心炉祸火,化为火云,笼罩星天崖,将崖上的红鸦树尽数点燃。
便是红鸦王都全身燃烧,惨叫不停,立即远遁。接连重创两尊半祖,宫南风却并没有喜色,反而忧色浓厚。
他的头顶,劫云越积越厚。他的对手,从来不是冥海之灵和红鸦王,也没有将隐藏在暗处的第四儒祖、黑暗残躯放在眼里。
他的对手,乃是天地。天威难测,天罚斩尽逆道者。宫南风深吸一口气,将源源不断涌来压制他的天地规则,吸进体内,腹容十万道,吞天噬地。
继而,他燃烧体内始祖神血,身上绽放出来的始祖光华更加刺目。张若尘看出他势要逆改命运的决心,哪怕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,叹息一声,内心挣扎。
帮,还是不帮?帮,已经超出自己的能力范畴。不帮……张若尘想到了宫南风当初的夺舍,想到了他以身撞幽冥炼狱的不甘。
宫南风真要夺舍他,是完全可以做到,只不过他想保留张若尘的神魂,想要神魂融合,想要变成他,所以才功亏一篑。
那时,他并不是没有杀死张若尘这个选项!
“当初你没有杀我,选择了自杀。今日,成全你又如何?”张若尘眼神变得沉凝,继而,真身飞向时间长河。
“我来为你撑一把伞!”张若尘单手举起宇鼎的鼎足,空间之力爆发出去,形成一片圆形的凝练空间。
那里的空间,像是被千锤百炼了一般,一重叠着一重,像一把伞,悬在宫南风的上空。
宫南风眼中闪过一道意外的神色,感到难以置信。要知道,张若尘现在可不是孤身一人,受他庇护的修士不计其数。
他若死,无数人都会死。所以他的每一个决定,都会非常慎重。他明明是那么理智,明明知道要逆天改命是何等渺茫,却还是义无反顾的飞来,以宇鼎为他撑起一片天,帮他争取时间。
这或许就是张若尘,既有理智的一面,也有为了朋友不惜性命的一面。
宫南风眼中惊诧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笑容和坚定。他体内,爆发出十二道光华,化为一道虹桥冲出时间长河,冲出冥国,涌向宇宙星空。
他要以这道虹桥,贯穿宇宙,引整个宇宙的力量来助自己一臂之力。宇宙中,无数星辰在颤动,出现了种种异象。
遥远的黑暗之渊防线,星云汇聚成的世界树,耸立在空间中。世界树顶端的命运神域中心,命运神山云雾吞吐,命运规则燃烧,形成火红色的云霞。
命溪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