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也觉得尴尬,立刻训斥道:“云苏,你现在好歹也是王妃了,连个话都说不清楚,还叫人听了误会!”
“皇祖母冤枉,我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了,宫中下人干活,可不是要耗费体力吗?不叫体力活叫什么?”
云苏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,又好奇地看着周月穗。
“倒是月穗姑娘,你想到哪去了?就是一个普通的词而已,不至于闹误会吧?”
周月穗节节败退,连怎么回答都说不上了,漂亮的小脸红红白白,眼睛里都委屈地浮出泪光,不由求助地看向太后。
太后心里忽然有一丝失望。
调教了这么久,本以为周月穗已经足够优秀了,没想到这种时候,连个话都答不上来。
……到底是庶出的,再怎么教,也不如嫡出的姑娘上得了台面。
要说云苏身上唯一让太后稍微满意的点,就是她好歹出身正室,生母又是当年出了名美貌的云妙郡主,身世血脉还算高贵。
但最让太后不满意的点,是云苏空有出身,却丝毫没有继承她母亲的美貌,反而生了一张有瑕疵的脸,名声也不好。
怎么看都配不上她疼爱多年的长渊。
想到这,太后的心又偏到周月穗这边,皱眉对云苏说:“让你瞧瞧合不合适,你提那些下人活计做什么?难怪叫人误会。”
周月穗一听,不由暗暗松了口气。
云苏却笑道:“月穗姑娘不就是当宫女伺候的吗?下人要干的粗活累活,她不是一样要做?提前问清楚了,也省得事后干不了麻烦。”
周月穗呆住了,这话是什么意思?
她怎么就要干下人的粗活了?
太后听着也不对味,正要发问,云苏却笑眯眯地道:“还是皇祖母贴心,知道我们王府干粗活的丫鬟不多,一下子送来这么多个。
殿下向来不管这些琐事,还说府里不缺人伺候呢。
这在房里贴身伺候的是不缺人,可是后院伙房、柴房这些地方,想找个身体健康、能劈柴挑水的丫鬟却不容易。”
说着。
云苏笑眼弯弯,看着一脸目瞪口呆的周月穗,柔声道:“现在好了,你身体健康,人又年轻,干起活来肯定利索,我和殿下也放心。”
太后、周月穗:“……”
三皇子:“……”
君长渊端着杯盏的手颤了一下,薄唇倏地弯起,眸底掠过笑意。
他噙着笑意,声音低沉地轻斥道:“不许胡闹,皇祖母赏赐的宫人,是给你用来劈柴挑水的吗?”
太后铁青的脸色这才缓和,周月穗更是眼圈红红,看英雄一样望着君长渊。
云苏想了想:“也是,劈柴挑水确实不太好听,有损皇祖母颜面了,那不如把她们派到马庄上,平时喂喂马、放放牧,又清闲又舒服。”
周月穗刚松了口气的小脸,瞬间又涨得发青,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苏。
“王妃娘娘,这是要把我们打发到马庄上去?”
这跟发配冷宫有什么区别?
云苏这话的意思,不就是不准她们留在王府,只要敢进门,就统统打发出去吗?
“这怎么能叫打发?你知道马庄里负责养马的马奴,每月月钱有多少吗?比普通宫女至少要强出十倍。”
云苏笑道,“而且工作清闲,又没人管着,只要照顾好马儿的吃喝拉撒就行,你不是很会伺候人吗?尽管放心,马儿肯定比人更好伺候,也不会让你为难。”
周月穗听得瞠目结舌,然后就气得浑身发抖:“我……”
她努力学习,又不是为了去伺候马的!
她才不要当什么马奴!
要是真被发配到偏远的马庄上,她猴年马月才能见到殿下一回?这辈子还有希望能回京,给殿下生孩子吗?
周月穗气得发抖又想哭,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云苏,眼泪都掉下来:“王妃娘娘,是我哪里得罪了您吗?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……”
有苏云柔在前,云苏一看到这种动不动掉眼泪哭诉的人,心里就腻味。
她笑容也淡了:“是你自己说,你身体健康,又懂伺候人,看在你是皇祖母身边人的份上,我好心给你安排一份清闲钱多的工作,你还不乐意了?”
周月穗抽抽噎噎地含着泪,更加委屈了。
“云苏,哀家好心问你意见,你倒是跟哀家玩起心眼了!”
太后的脸色变得铁青,眼神严厉冰冷地看着她,“什么马庄马奴,你就是这么对待哀家赏赐的人吗?”
周月穗一下子哭着伏跪在地上,含泪道:“求太后娘娘做主……”
云苏嘴角噙着笑,坦然地看着太后:“皇祖母误会了,正因为是您赏的人,我才悉心安排,唯恐怠慢了。”
“你所谓的悉心安排,就是把哀家赏的人打发到庄子上养马?”太后差点被气笑了。
“这确实是一件清闲又钱多的工作,哪里不合适吗?”云苏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。
太后气极反笑道:“既然这么好,你怎么不去庄子上养马?”
周月穗含着泪连连点头,是啊!
要真像王妃说得这么好,她自己怎么不去,竟打发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