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云苏从通道中走过去,两侧牢房里的犯人噤若寒蝉,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直到云苏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尽头,四周才蓦地响起松一口气的声音。
“呼……”
“真是吓死老子了!”
“这女人到底是谁啊?凶残成这样,她真是王妃?”
牢房里的犯人们议论纷纷,又往苏耀祖的牢房里看,看见他一滩烂泥似的软在地上,又不禁嘲讽。
“真是个没用的软骨头,连个女人都打不过。”
“呸,丢尽男人的脸了。”
一时间,各种嘲讽、鄙夷,幸灾乐祸的声音铺天盖地。
刚刚还一片寂静的牢房里,眨眼又变得喧闹热闹,你一句我一句,堪比过年一样。
“都闭嘴,不许背后议论王妃!”衙役回过神,瞪着眼睛用木棍敲打四周牢房的栏杆,一片哐哐的闷响中。
衙役威胁道:“谁再敢背后议论,有你们好看的,都闭嘴听到没有!”
几名衙役的轮流警告下,四周牢房才逐渐安静下来。
另一边,云苏顺着通道往前走,拐过弯后,就看到了站在火把下等候的季礼。
季礼看到云苏过来,仿佛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,伸手指引:“王妃,这边请吧。”
云苏跟着他往前走,不多时便到了一片单独的牢房前。
季礼亲自用钥匙开了牢房:“天牢条件有限,还请王妃多担待了。”
云苏淡淡道:“要坐牢了,哪还有挑剔环境的资格?”
说着,便迈步走了进去。
云苏站在牢房门口,环顾了一下四周,整间牢房约莫十几平米,三面是墙一面铁栏杆,里面还算干净,比她想象中老鼠虫子满地爬的情况,要好得多。
但是再好,牢房依然是牢房。
没有任何家具,厕所就是墙角落里的一个粗木桶。
另一侧墙边铺着一层谷草,上面铺了张草席子,这就是“床”了。
除此之外,牢房里再没有其他东西,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。
这样空荡荡的格局,衙役从通道中走过巡视,一眼就能把牢里人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,没有任何做小动作的机会。
季礼观察着云苏的神情:“因为事情突然,下官只让狱卒打扫了一遍,还没来得及添置家具,王妃要是有需求,只要不太过分,下官可以让人添置上。”
别的不说,弄一张木板床,再配上桌子凳子,问题还不算大。
但要是像燕姝儿那样,对牢房哪哪都不满意,恨不得把镇南侯府的闺房都搬过来……
那肯定是行不通的。
没想到,云苏却比想象中好说话:“不用添置,这样就行。”
都已经蹲大牢了,还要求什么?
牢房布置得再好也改变不了本质,反而白欠人情。
云苏对环境并不挑剔,毕竟荒郊野外她也住过,比起满地毒虫乱爬的原始森林,被打扫得干干净净,连草席都是新的牢房,已经算不错了。
“大长公主府和镇南侯府,知道我入狱坐牢,肯定会派人盯着,你要是帮我把牢房布置得太好,说不定还会被人说成是包庇徇私,白白落人话柄。”
云苏转身,看着季礼,“还是保持原样比较省心。”
季礼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,拱手苦笑道:“多谢王妃体谅。”
她能这样想,真是帮了大忙了。
不像燕家那位六小姐,进天牢的第一天,可把季礼折腾得不轻。
半点道理都听不进去,不满足她的要求,就又哭又闹又威胁,季礼烦得头发都掉了一大把。
“那王妃先休息,有什么需要可以叫衙役,下官先行告退……”
季礼的话还没说完,一道脚步声匆匆响起。
一名衙役快步走进来:“大人,镇北王府的人来了,说有急事要求见大人。”
季礼看了一眼云苏,心想来得可真快:“是殿下亲自过来了吗?”
衙役回道:“不是,来的是王府的管事,还有一位姓沈的大夫。”
季礼微觉得奇怪,但也没多想,便道:“既然这样,就把人带进来吧。”
顿了顿,他又皱眉问:“大长公主府的陈管事,现在还在门口吗?”
衙役点点头:“还在的,一直没走。”
季礼无奈,挥了挥手。
衙役拱手退下,不过片刻,面色沉凝的周管家和沈空青二人,便匆匆跟着领路的衙役走了进来。
看到云苏完好无损的站在天牢里。
周管家和沈空青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,这才向季礼拱手问好。
季礼摆了摆手,识趣地道:“两位既然有急事要寻王妃,本官就不打扰了,刑部还有事务要忙,先告辞。”
“多谢季大人,您慢走。”
周管家心知肚明,这是季礼给他们单独说话的机会,感激地拱手行礼。
等季礼带着衙役一离开,沈空青立刻控制不住神情,焦急忧虑地走上前。
“王妃娘娘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我和周管家在王府接到消息,说你涉入了一桩人命案,作为疑犯被刑部扣押了,这是真的吗?”
周管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