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9章 国相在,不敢猎···(2 / 3)

让刘荣和弟弟刘胜之间的感情,亲近了不止三五级台阶。 在刘荣身旁,老二刘德也时不时将目光,落在对席的弟弟刘胜身上。 但比起刘荣不卑不亢、极尽温和,又隐隐带些谦恭的目光,刘德望向刘胜的目光,显然多出了些许局促,和下意识的戒备。 ——不是对危险、对未知的戒备; 而仅仅只是在面对不相熟的亲人时,下意识会带上的戒备,或者说疏离。 刘荣、刘德兄弟二人身侧,小十刘彘自是年幼无知,只带着最纯真、烂漫的好奇心,打量着殿内的哥哥们。 倒是将刘彘抱在怀中,陪坐于末席的王夫人,不时将意味深长的目光,次序扫过殿内的兄弟众人······ 西席的众人,则相对简单一些; 从首席的老四刘余、刘胜身旁的老五刘非,到末席的老六刘发、老八刘端——这兄弟四人面上的神色,基本一致。 都是带着一抹略带僵硬的微笑,明显是本能的想要亲近刘胜、和刘胜一叙久别重逢之情; 又碍于刘胜如今的身份,而带着些许顾虑。 最正常的,自然是刘胜、刘彭祖兄弟二人。 ——刘胜与刘非同坐一席,对刘非是一阵嘘寒问暖,谈笑风生; 紧握着刘非那健硕的粗臂,愣是一刻都不愿松开。 至于刘彭祖,则很好地承担起了主人翁的角色,不时同坐在自己两侧的六哥刘发、八弟刘端——两个社恐患者,聊起过去这将近两年,二人在各自封国的事。 众兄弟久别重逢,刘胜又摆明一副‘别太拘谨,敞开了嗨’的架势,众人自然是难忍私念,同身边的兄弟手足彼此问候了一番。 但在短暂叙旧过后,众人便不约而同的止住话头,目光也齐齐汇集在了刘胜身上。 ——几日这场晚宴,刘胜,是母庸置疑的主角。 或者应该说:在成为储君之后,兄弟众人每一次聚首,刘胜都将是主角······ “一年多不见,诸位兄长,竟都已有了些宗亲诸侯的威仪;” “想到两年前,我们还在宫里同吃、同住,时不时再闹出些乱子······” “嗨~” “短短两年的时间,沧海桑田,物是人非······” 感受到兄弟众人汇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,刘胜便稍叹一口气,虽仍亲密的攥着五哥刘非得手,却将唏嘘感叹的目光,落在了对席的大哥刘荣、二哥刘德身上。 “三哥的事······” “唉······” “如果离得近一些,还能派宫里的太医去看看;” “只是常山实在路途太远,消息送到长安时,三哥就已经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三哥薨,大哥、二哥痛失兄弟手足;” “偏偏连亲身生母······” “唉······” 满是惆怅的说着,说到最后,刘胜只颇有些憋闷的一拍大腿。 “上酒!” “今日,我兄弟众人,不醉不归!” 随着刘胜说起老三刘淤,以及栗姬先后故去的事,落座于殿内的兄弟众人,除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刘彘,面上都涌上一抹哀伤之色。 倒也不是众人,都对栗姬、刘淤母子的死而感到难过。 仅仅只是作为同父异母的兄弟,对于刘荣、刘德二人接连失去母亲、胞弟的遭遇,在场的兄弟众人,都对两位兄长报以同情。 太子一声令下,原本应该和饭菜一同奉上的酒水,自然是被宫人们提前送进殿内。 再由鱼贯而入的婢女,为兄弟众人各自斟满酒,兄弟众人,便在刘胜的号召下举起酒盏,又一齐饮下。 “呼~” 一盏酒下肚,刘胜本就有些郁结的面容,只立时又更扭曲了些; 感受着烈酒的火辣,刘胜纵是已经被刺激的皱起了眉,嘴上也不忘再道出一句:“过去的事,大哥、二哥,也不要太执着。” “我兄弟众人难得齐聚,这是该高兴的日子。” “——过去那些伤心事儿,咱就不提了。” “吃好喝好,高高兴兴的说说话。” 仍有些郁闷的一语,自引得东席的刘荣、刘德兄弟二人,将心中的哀苦强自压下,随即强笑着各自点下头。 又应邀同刘胜对饮一盏,兄弟二人才各自低下头去,又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轻叹。 ——曾几何时,‘凤凰殿’三个字,都还意味着汉家未来三十年,最尊贵的母子几人; 而现如今,曾有机会成为皇后、太后,极可能成为太子、天子,并成为皇后、太后的儿子,太子、天子的弟弟的母子四人,却只剩两人尚还存活于人世; 也仅剩两人,出现在了今日的太子宫中。 若非刘胜出手,甚至就连这仅剩的兄弟二人,也还要再死去一人。 如此变故,别说是亲身经历,便是从别人身上看到,甚至只是从别人嘴里听来,也足以称得上是男默女泪······ “唉······” 在刘胜提起栗姬、刘淤二人之后,原本应该轻松愉悦的氛围,便莫名低沉了下来。 兄弟众人,也没有再继续彼此言谈,以述相思之情; 整座侧殿之内,只剩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哀叹。 这样的情况,持续了足有半炷香的功夫。 最终,还是有刘胜开口,带着明显有些刻意的笑容,将氛围重新活跃了起来。 “难得齐聚,要不过几日,我们去上林游猎吧?” “——离别之前,我兄弟众人最后一次齐聚,便是父皇在上林,召我众人围猎。” “此番再次聚首······” 如是道出一语,将众人的心虚拉回眼前,刘胜便带着略显刻意的笑容,侧身望向左手边,和自己还隔着五哥刘非的四哥刘余。 “在封王就藩之前,记得四哥就酷爱打猎;” “就藩之后,也经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