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42章 父皇教得好,儿臣才学得快(2 / 3)

子启略带欣慰的微微一笑,又轻‘嗯’了一声。 便见刘胜继续说道:“今天的事,袁盎,应该是好心办了坏事。” “虽然有私心,但并非完全出于私心,且并没有祸心。” “——此刻,袁盎应该在长乐宫,被皇祖母训斥;” “等儿臣出了宫,袁盎也很可能会负荆登门,到太子宫请罪。” “再加上如今,袁盎并没有居于要职,所以父皇并不需要另外惩治袁盎。” “找个机会,隐晦的敲打一番便是。” 将自己对袁盎的处理意见道出,刘胜便稍整面容,试探着将目光撒向御榻上的天子启。 对于刘胜的回答,天子启显然也足够满意; 感受到刘胜那稍带试探,似乎在等自己为这份‘试卷’打分的目光,天子启却呵笑着将手从头底抽出,彻底平躺在了榻上。 “嗯~” “朕,知道了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窦婴呢?” “该如何处置?” 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,天子启已是闭上了双眼。 就好像此刻,不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一对父子,在商量某位重臣的命运; 而是一个疲惫的父亲,正安详的躺在榻上,听自己的儿子,在自己耳边说说话。 “魏其侯,需要慎重!” 和躺在榻上的天子启相比,跪坐于御榻旁的刘胜,显然是另一个极端。 如果说此时的天子启,就像是个躺在榻上,优哉游哉听着戏的富商,那此刻的刘胜,就好比一个初登战场,便遭遇强敌的小将。 从刘胜‘魏其侯’的称呼当中,天子启也不难听出:刘胜对于表叔窦婴的态度,显然比对袁盎要郑重了许多。 至少在这一瞬间,刘胜,并没有把窦婴,当做自己的表叔······ “袁盎无官无爵,虽然在朝野内外长袖善舞,故交遍天下,但真正能为袁盎所用的势力,却近乎于零。” “但魏其侯,却大不相同。” “——去年的吴楚之乱,魏其侯被父皇任命为大将军,率关中兵马二十多万驻守荥阳,守备敖仓之余,监齐、赵之兵。” “虽然从始至终,魏其侯所部,都没有遭遇任何一场战斗,但也正是因此——正是因为荥阳没有发生战斗,魏其侯便已功及封侯。” ··· “在过去,魏其侯只是外戚的身份,蒙皇祖母的恩荫,才勉强得了个太子詹事的官职。” “但现如今,魏其侯凭武勋封侯,又从大将军转任太子傅;” “——可以说,就算完全不考虑外戚的身份,如今的魏其侯,也绝对算得上是重臣。” “更何况‘外戚’这层身份,根本就不可能抛得开;” “反倒是撇开魏其侯、太子傅、故大将军等一系列身份,单只是一个‘窦氏外戚当代翘楚’的身份,也足以让父皇,对魏其侯慎而重之。” “实际上,父皇要处置的魏其侯,即是因功封侯的勋臣,也是曾担任大将军,如今被任命为太子傅的重臣;” “与此同时,又是皇祖母的族亲子侄、窦氏外戚当代子侄中,最有出息的一个人······” 随着这一句句话从自己口中道出,刘胜本就严峻的面容,只肉眼可见的更阴沉了一分。 皱眉思虑了好一会儿,才颇有些无奈的给出了自己的结论。 “结合此间种种:今日的事,无论魏其侯意欲何为,父皇,都不应该惩处魏其侯。” “最好的选择,就是当今天的事不曾发生过——就当今天,魏其侯根本没去过北营。” “对于魏其侯,皇祖母、章武侯那边,肯定会有动作。” “按照章武侯的脾性,或许很快就会向太后提议:免去魏其侯的太子傅一职,以保全窦氏。” “如果真的是这样,那父皇,也还是应该拒绝这个提议,依旧让魏其侯做太子傅。” “至于今天的事,则可以作为父皇掌握在手里、悬在魏其侯头顶上,迟迟不落下,却也随时能落下的那把刀······” 明显有些言不由衷的道出这番话,刘胜也不由神情阴郁的呼出一口浊气,又莫名有些烦躁的抬起手; 正要下意识将衣襟扯开些,才反应过来如今,自己已经是太子之身,便把手又收了回去。 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抬手、收手的动作,刘胜本就足够烦闷的神情,也肉眼可见的有些烦躁起来。 而从刘胜口中,听到那句‘无论魏其侯为什么这么做’之后,平躺在御榻上的天子启,却是若有所思的坐起了身。 将腿自御榻上垂下,双手趁在身侧,面带思绪的愣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侧过头,望向跪坐于斜前方的刘胜。 “你是说,窦婴今日所为,有别的目的?” “——窦婴,并非是和袁盎一样,好心办了坏事?” 见天子启终于也有些严肃了起来,刘胜也不由深吸一口气,面色却又再沉下去一分。 “魏其侯,和袁盎私交甚笃;” “去年的吴楚之乱,应该也让魏其侯和丞相之间,积攒下了些许交情。” “按理来说,魏其侯今日出现在北营,本该是出于和袁盎一样的目的。” “——牵线搭桥,从中说和,让我和丞相冰释前嫌。” “无论从窦氏外戚的身份,还是‘太子太傅’的职务来看,这都说得通。” “只不过······” 话说一半,便见刘胜颇有些烦闷的止住话头,又深吸一口气; 烦躁至极,也顾不上什么礼数,只大咧咧抬起手,将衣襟使劲扯开了些。 感觉心中烦闷稍散去了些,再深吸一口气,刘胜才终于将面上阴郁之色,竭力敛回大半。 而当刘胜道出那未尽之语时,天子启的目光中,却是悄然涌上些许阴戾······ “魏其侯担任太子詹事期间,父皇、皇祖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