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窦太后:我儿子呢?(2 / 3)

’做学生?” “还是我这瞎老婆子,也入不了魏其侯的眼了???” “——是我汉家的太后、皇帝,都管不住功勋卓着的大将军、劳苦功高的魏其侯了吗?!” 冷声发出几问,窦太后仍沉着脸,语调中的讥讽,较方才的天子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 而在窦太后这更加诛心的几问之后,窦婴也终是苦着脸,抬起头,将自己的内心想法大致道出。 “臣,知罪······” “只是过去,臣一直以为,太后和陛下,会册立皇长子为储君。” “又以为,我会成为皇长子的老师。” “——因为这个缘故,我和皇长子在早先,就已经以师生的关系论交,只是没有正式拜师而已。” “如今,发生了这样的变故,臣······” “臣实在不知,该如何面对公子胜;” “若是做了公子的太傅,也实在是不知将来,该如何面对皇长子,也就是如今的临江王······” 满是坦然,又满带愁苦的道出心中所想,窦婴也不忘再对面前的窦太后、天子启母子稍一顿首。 “臣并非是自恃有功于社稷,才对公子无礼,实在是另有苦衷。” “做出了这样的荒唐事,实在是辜负了太后、陛下的信重。” “恳请太后、陛下,治罪于我这个不知君臣尊卑、上下有别的妄臣······” 态度极为端正的一番告罪,也是让窦太后冰冷的面庞,肉眼可见的回暖了小半; 至于一旁的天子启,虽仍别过身去,又发出了一声冷哼,但也明显是消了气。 ——即便没消气,也不再是因为窦婴了。 略有些唏嘘的轻叹一起,又侧过身,看出天子启已经消了气——起码已经对窦婴消了气,窦太后也终是摇头叹息着,看向跪在脚边的窦婴。 “这件事,是王孙湖涂了。” “便是说破了天,王孙也断然不占理。” “且不论先前,王孙和皇长子,究竟是以什么关系论交,又有没有正式拜师;” “单只一点,王孙,就大错特错了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过去,王孙不是太子太傅,皇长子,也不是太子。” “我说的对吗?” 以相对平和,又不乏些许说教之意的口吻,道出这样一句为此事定性的话,窦太后便将话头一滞。 绷着脸,俯下身,澹漠的看向窦婴。 直到窦婴面带羞愧的低下头,轻道一声‘太后教训的是’,窦太后才直起身,面色也终于回暖。 只语调中,仍带着那只有长辈训戒晚辈时,才会出现的严肃口吻。 “过去,我和皇帝确实曾透过口风,说要让王孙做太子太傅。” “单只是按照有嫡立嫡、无嫡立长的规矩,成为储君太子的,也确实应该是皇长子。” “——但这两件事,我和皇帝,都没有颁下诏书;” “既然没有颁诏,那这,就是还没有决定的事。” “我和皇帝都还没有决定,王孙就已经自诩为‘太子太傅’,去和还没被册立为太子储君的皇长子,以师生论交······” “这,合适吗?” “王孙,是在逼我们二人吗?” “是在逼我母子,将王孙任为太子太傅、将皇长子,册立为太子储君吗?” ··· “如今,王孙也按照我和皇帝先前的承诺,如愿成为了太子太傅;” “只是储君太子,从朝野内外都认定‘不二之选’的皇长子,变成了如今的小九。” “但这,是王孙可以插手的事吗?” “——外戚的身份,去插手册立储君的事?” “王孙,是想做什么?” “做第二个吕产、吕禄?” “还是第二个薄昭呢?” ··· “让王孙做太子太傅的承诺,我和皇帝,都遵守了。” “但我和皇帝,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承诺过要将皇长子,册立为太子储君。” “改以小九为储君,也不是皇帝独断专行,而是我和皇帝再三商筹,才最终决定的事。” “——王孙,应该怎么做呢?” “是守好本分,珍惜自己获得的荣耀,以太子太傅的身份,好好傅教小九、傅教将来的太子储君?” “还是以‘前大将军’的身份,逼迫我汉家的太后、皇帝,按照王孙一介臣下、外戚的心意,去册立储君太子呢?” 平和中不乏严肃,强势中又不乏温和,更是有理有据的一番话语道出口,窦太后便再度低下头。 望向窦婴的目光,也分明是想要从窦婴口中,得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复。 太后难得愿意讲道理,而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护短,作为晚辈的窦婴,自也不是听不进长辈训戒的人。 认认真真听完窦太后的训戒,又仔仔细细思考了一番,终也是诚恳的跪直了身,对窦太后再一顿首。 “太后这番教诲,实在是让臣如梦方醒,居然没有更早意识到自己的错误。” “请太后、陛下放心;” “等出了长乐,臣便会袒露上身,背负荆条,去向公子胜请罪······” 极尽恭顺的又一声告罪,却并没有让窦太后第一时间点下头; 而是稍侧过身,略带试探的看向身旁,仍背着身生闷气的天子启。 “皇帝认为呢?” 经由这一遭,窦婴是训也挨了,歉也道了,更摆明了‘愿意向刘胜负荆请罪’的态度; 再加上窦太后从中说和,天子启再怒,自也没了继续恶语相向的道理。 只是一想到脑海中,想象出来的那副画面,以及方才在未央宫,从周亚夫面上看到的那股倔强,天子启仍有些难以消气。 便见天子启稍沉默片刻,深吸一口气,才余怒未消的将身子转回,恶狠狠瞪了窦婴一眼。 “请个屁的罪!” “——哪有做老师的,向自己学生负荆请罪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