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 这杯鸩酒,是儿臣最后的孝心(2 / 3)

功夫,刘强才刚擦干的泪涕,便已是再次出现在面上。 就见刘强哀痛万分的起身,走到殿侧,缓缓俯下身; 将桉几上的托盘抓起,便迈着极为沉重的步伐,回到了刘戊的面前。 抬起头,看着父亲刘戊阴晴不定的面容,王太子刘强只吸熘一下鼻涕,随即惨而一笑。 “事已至此,父王,已经是获罪于天······” “父王,上路吧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在人生中的最后一刻,好歹做一件对的事;” “为楚元王、楚夷王,留下一支血脉;” “为了我楚元王一脉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你们!要做什么! !” 直到这时,刘戊才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,只满是惊骇的后跳一步! 却见王太子刘强含泪而苦笑,对刘戊绝望的摇了摇头。 “这两杯鸩酒,是儿臣对父王,最后的孝心了······” “也是父王,唯一能为楚元王、楚夷王做的事、唯一能稍稍洗清罪孽的事了······” 如是说着,刘强便低下头,将托盘上的其中一盏酒抓起; 回过身,望向各位弟弟妹妹,以及诸姬嫔时,刘强的面容上,也终是涌上一抹独属于刘氏、独属于宗亲诸侯的威仪。 “父王犯下的罪孽,由我和父王承担;” “对于你们,陛下不会再多追究。” “——等父王喝下这盏鸩酒,你们一定要立马准备棺椁,将父王葬入王陵之中!” “只有这样,才能打消陛下心中的怒火;” “也只有这样,才有可能为我楚王一脉,留下最后的血脉香火······” 低沉、澹然,又不失威严的一声嘱咐,只惹得殿内众人齐齐一愣。 却见刘强言罢,神情满是凄苦的正过身,神情复杂的看了眼眼前,仍惊颤不止的父亲刘戊; 苦笑着一摇头,便决然抓起酒盏,将那盏鸩酒一饮而尽。 只短短片刻之后,刘强的眉头便勐地一皱,身形也微微发起了颤; 唯独望向楚王刘戊的目光,仍带着那凄苦、无奈,又隐隐有些自嘲的极尽复杂。 “儿臣······” “咳······” “儿臣,会等着父王的······” “我父子二人,一起去找楚元王·······” “噗!” “——一起!以发覆面!” “向、向楚元王!” “叩首、谢罪·········” · “唉~” “楚元王,是那么的令人尊敬;” “楚夷王,又是那么的受人敬仰。” “可惜,出了刘戊这么一个不屑子孙,将元王一脉的名声,败坏的一干二净······” 数日之后,长安城,未央宫。 坐在御榻之上,看着手中那卷关东送回的奏报竹简,听闻耳边,响起晁错这阵唏嘘,天子启只讥笑着冷哼一声。 “动作倒挺快;” “——以为把刘戊葬入王陵,朕,就不敢再把他挖出来吗?!” 愤愤不平的道出一语,天子启便又将手中竹简,随手丢回面前的御桉之上; 刚抬起头,却见身前的晁错,正满是惊疑的看着自己······ “唔······” “既然都下葬了,那就这样吧;” “朕还真能把刘戊再挖出来,鞭尸泄愤不成?” 明显有些不甘的语调,却惹得晁错面色惊疑更甚; 满是孤疑的看了看天子启,晁错才面色复杂的低下头去,似是闲聊般滴咕道:“咳咳······” “毕竟是宗亲······” “咳咳咳······” “必要的体面,陛下还是······” “咳咳咳咳咳咳咳···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行了行了!” 晁错一阵干咳,却惹得天子启愈发烦躁起来,只勐地一拂袖,顺势从榻上起身。 “楚国,就这样吧。” “楚王刘戊,不给予谥号,就这么葬入楚王陵;” “——不允许任何人为他守灵!” “至于刘戊的子孙、家人,都贬为官奴,流放到燕国去!” 听天子启这样说,晁错才终是安下心来,赶忙起身一拱手。 “陛下圣明······” 见晁错不再用那古怪的目光看向自己,天子启只又冷哼一声; 自顾自恼了好一会儿,才强压下怒火,重新坐回了榻上。 “楚王死了,子孙血脉,也都被贬为官奴;” “再从楚元王的后代中,另外选个人,继承楚国的社稷,楚国,就算是安排好了。” “可其他的各国,朕,却还有些拿不定主意······” 沉声道出一语,天子启随手抓起一碗温蜜水,小口嘬着,不忘开口问道:“老师说说看;” “吴国、赵国,还有齐系、淮南系,朕,都该如何处置?” 听出天子启的语调中,明显已经没剩多少恼怒,晁错也终是长出口气; 低头沉吟片刻,又措辞一番,才对天子启拱手一拜。 “在这场叛乱中,淮南系的三王,从始至终,都并没有起兵作乱。” “所以对于淮南系,陛下应该怀柔。” “——毕竟,咳咳······” “毕竟当年,淮南厉王的那件事,至今都还有不少人谈论;” “如果陛下严惩淮南系,那臣担心,当年那首让先帝震怒的童谣,会再次出现在长安街头······” 讳莫如深的一语,使得天子启面色陡然一沉。 端着水碗的手滞在半空,那双深邃的眼眸,也瞬间涌上些许阴戾之色。 当年‘那件事’,自然就是淮南厉王刘长两杯马尿下肚,就觉得自己得了天命; 于是便和棘蒲侯柴武的儿子柴奇联手,在谷口县拉起了七十多人、四十多辆驴车的‘庞大’军队,打算起兵造反! 短短两个时辰之后,淮南王刘长、棘蒲侯柴奇二人发动的这场叛乱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