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96章 兄长就是想太多(2 / 3)

上坐了下来,再将手伸到躺椅前的火炉上,自顾自烤起了火。 “还能是谁?” “——狗贼晁错! ” 满是愤恨的一声低吼,也终是解开了刘彭祖心中的疑惑。 回过身,看了看那散落满地的‘晁错们’,刘彭祖也不由摇头一笑,走到刘胜身旁的另一张躺椅前; 坐下身,学着刘胜的模样,将手伸到火炉边考着火,刘彭祖嘴上也不忘问道:“那件事······” “阿胜还耿耿于怀?” 澹然一问,却惹得刘胜满是惊讶的望向刘彭祖。 “——损太上皇庙墙,这跟刨我刘氏祖坟,有什么差别?” “也就是晁错狗贼命大!” “以后,但凡是让我逮到机会,我必杀晁错满门! !” 恶狠狠地咬紧牙槽,刘胜不由满是疑惑地抬起头:“怎么?” “难道兄长,不记恨晁错?” 听闻此问,刘彭祖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。 又认真思考一番,才稍叹一口气,在躺椅上缓缓躺下身来。 “在听到晁错,凿开太上皇庙墙的那一刻,我当然是感到愤怒的;” “——如果不是这样,当时我也不会跟阿胜,还有那些左袒的北军禁卒,去晁错的府邸。” “但现在回过头,再想当时那件事,我就越来越觉得······” “啧,怎么说呢······” 话说一半,刘彭祖的眉头便悄然郁结在了一起,面带思虑的沉吟片刻,才再次坐起身。 “阿胜看啊;” “——我们兄弟二人,之所以是刘氏血脉,是因为我们,是父皇的子嗣。” “没错吧?” “而太上皇庙的那件事,且不论父皇事先是否知情,又或是刻意为之,最起码,父皇并不在乎。” “我们呢?” “明明是不顾一切的站出身,维护祖宗颜面的孝子贤孙,结果到头来,却反倒被父皇责罚。” “所以我越想越觉得,当时,我们何必站出来呢?” “父皇都不在乎太上皇庙,我们作为儿子的,又何必在乎呢?” “——就算在乎,好像也完全没必要站出来,平白被父皇责罚······” 说到最后,刘彭祖的音量也是越来越低,明显是越说越没了底气。 似乎是刘彭祖心里明白,自己这个说法,根本就说服不了别人,甚至连刘彭祖自己,都很难被自己的这个说法说服; 但回想起那件事的前因后果,刘彭祖又实在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。 话一道出口,刘彭祖的眉头便紧紧皱起,丝毫没有表达观点之后的如释重负,反倒是忧虑之色更深了一分。 见兄长因为这个事钻起牛角尖,刘胜却是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,一语便道破了刘彭祖的问题。 “要我说啊,兄长这,是聪明反被聪明误;” “兄长就是太聪明、太懂得权衡利弊了,才会觉得那件事,是我们做错了。” “——祖宗的庙被人损毁,这件事,还有权衡利弊的必要吗?” “管他哪路牛鬼蛇神,这种事只要是出了,那就没说的!” “只要逮住狗贼,那就是往死里搞,就是一句‘不死不休’!” “如果连这点原则、坚持都没有,咱们兄弟,还配姓刘吗?” “还配以‘太祖高皇帝之后,太宗孝文皇帝之孙’的身份自居吗?” 接连发出数问,刘胜的语调也是逐渐有些激动了起来; 明明是更年幼、更顽皮的弟弟,却开始说教起了更年长、更‘懂事’的哥哥。 “父皇不在乎太上皇庙,那是父皇不孝;” “咱们做儿子的,不能指责父皇,但并不意味着父皇不孝,我们也只能跟着湖涂。” “——难道将来有一天,父皇跟咱们兄弟断绝了关系,咱们就不是刘氏子孙了?” “——太上皇刘太公,就不是咱们的高祖父了?” “血浓于水啊哥!” “父皇湖涂,那是父皇的事;咱们该孝顺,还是得孝顺咱们的。” “子不言父过,是说咱们做儿子的,不能指责父皇,而不是说父皇的缺点,咱们也要有样学样嘛!” 被刘胜这么半说半骂的说教一番,刘彭祖也是一阵摇头苦笑起来; 若有所思的抬起头,看着刘胜略带些许恼怒的面色,刘彭祖的眉宇间,终是不由涌现出些许惭愧。 “那件事之后,阿胜就本分了很多,也长进了很多;” “我原本还以为,是那件事,让阿胜成长了。” “如今看来,反倒是那件事,让我这个做哥哥的,越活越回去了?” 见刘彭祖的情绪好转了些,刘胜也稍敛去面上恼怒,深吸一口气,便略有些唏嘘得发出一声感叹。 “太上皇庙那件事,要说对我没有教训,自然是不可能的。” “但我总结出来的教训,不是认错;” “而是从那件事当中,我明白了一点。” “——这天底下,就没有不付出,就能获得回报的事。” “无论想获取什么东西,都必须要相应的失去些什么,才有可能成功换来想要的东西。” 说着,刘胜便苦笑着撑开衣襟,露出那块仍留有些许青紫的锁骨。 “就好比弟弟我吧;” “用一根叉骨,换回了父皇迷途知返——起码是暂时、假装迷途知返。” “也大概率换回了老师一条性命。” “至于咱们兄弟二人当天的举动,自是赢得了很大的名声,却也引来了大哥的猜忌。” “这,就是舍、得;” “有舍,才有得,有得,必有舍。” 言罢,刘胜便将衣襟松开,又指了指殿外不远处的宣室殿方向。 “再好比父皇;” “想让梁王叔为宗庙、社稷拼命,所以拿出了‘储君太子’······” “哦不; “是‘储君皇太弟’的筹码。” “虽说这个筹码,有很大概率是假的,但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