捏捏江吻鼻尖:“哇,江大总裁,那么霸道啊。”
江吻抓住他作乱的手,一口咬到指尖,“是,我劝你以后叫我老公。”
“痛。”宋也虚虚地喊。
江吻松开他,不满道:“你装。”
两人说笑片刻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目光相对,像磁铁般靠近,唇齿相依。
接吻是一件奇怪的事情,在很多没有接过吻的人看来,与另一个人交换唾液,无意义且不适,可是当你做了这件事,就会发现,在你与心爱的恋人亲密接触时,甚至不会产生“想要更多”的其他念头。
午后的阳光温柔灿烂到像一片将人溺毙的海,细小的颗粒漂浮在光线中,跳跃沉浮。
宋也最后奖励般亲了亲江吻。
“我以为你会恨杜乐衡。”
“恨过钱敏为什么会是我妈妈。”钱敏是江母的名
() 字。
“现在呢?”
“恨她没有意义。”
宋也的手轻轻抚摸江吻的脸颊,“是的,恨没有意义。爱,才有意义。”
…
“小也,你在想什么?”杜母的声音呼回宋也漂浮的思绪。
宋也回神,“没什么,就是想我是不是快出院了。”
“如果你想的话,这几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,我们可以回家住,我在家里给你和小吻准备了房间,我布置好了,就是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。”杜母说到这里不免雀跃。
她是个心思细腻又温柔的女人,对孩子保持着永远的爱意。
宋也是江吻喜欢的人,也是杜乐衡念念不忘的人,杜母在接触宋也后,也很难不喜欢对方。
可惜没有两个宋也。她常常这样想。
“我都可以的,您问问江吻就好。”宋也说道。
杜母闻言掩唇笑:“小吻也是这样跟我说的,他让我问你呢。你们呀,真是……”
面对长辈,宋也多少有些羞赧,好在杜母在病房里待了不久就离开了。
宋也看着她离开,不知怎的,似有所感,他杵着拐杖走到窗户旁,拉开窗帘往下看,他所在的病房位置能清楚地看见医院楼下的草坪花园,这是医院的后门。
大概五六分钟后,杜母先一步走出,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。
是杜乐衡。
遥遥看去,杜乐衡瘦了许多,他一步一趋地跟着杜母,仔细听对方说话,不时点头,看着跟以往没什么区别。
宋也已经半个月没见过他了。
发生车祸时,宋也直面江母撞过来的车,杜乐衡在另外一边,伤比较轻,听杜母说漏嘴过,一个星期前杜乐衡就已经出院了,并且在着手处理江母的事。
杜家告江母拐卖人口和故意伤人,证据确凿,不日庭审。
两人的身影越来越小,即将离开宋也的视线范围之内。
宋也打算拉上窗帘。
他的手攥住窗帘边,正打算用力,动作却又在下一秒停下。
杜乐衡在即将打开车门上车时,忽然回头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,准确而熟稔,像是看了许多遍。
…
“叫你来接我,你怎么偷偷去看小也了。”杜母在上车后,板着脸批评杜乐衡。
杜乐衡坐在后座靠窗,侧头看窗外,在这个角度他已经不能再看见宋也病房的窗。
“我……”他想解释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,“我只是看看他。”
他回头对着杜乐笑,一如既往,双眸却暗淡无光,“我知道的,妈妈,我只是看看他。”
我不会跟江吻抢。
杜母欲言又止,她微微张开手臂,将杜乐衡抱在怀里。
“乐衡。就算没有发生调换的事,你也不该跟小吻抢。”杜母带着劝诫的温柔话语在杜乐衡耳畔响起。
“你爸爸,你叔叔,他们教你,在工作上,在很多事情上,有冲劲,能抢到手的,无论之前是不是别人的,只要没彻底失败,都可以试着抢一抢,可是,那是物品,是金钱,是权利。宋也是什么?宋也不是你们争抢就能获得的。”
“你自己也从小展露出掠夺的攻击性,妈妈不是教过你吗?要等待,要寻找另一个选择。”
“宋也,是一个人,一个有生命,会思考的人。”
“你们要尊重他的选择。”
杜母说:“他选择的是江吻,你明白吗?”
杜乐衡喃喃:“可是我好喜欢他……”
好想靠近,好想拥有,像烙在灵魂的印记,深刻而痛苦。
“乐衡,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。”杜母拍拍他的背安抚。
车辆开动,玻璃窗折射出杜乐衡平静又悲伤的面容。
“我明白的,妈妈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