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上剑拔弩张,僵持半晌,临时凑成队伍乌合之众终于抵不住高阶修士威压,服了软:“好,我们走!”
他们将雕像立在玄天宗山门处,狼狈离去。
白长老得吹胡子瞪眼:“这都是些什么渣滓?仙君怎么启用这种人?”
众人没有理他,都看向掌门:“这东西该如何处置?”
“就先放在这儿吧,”掌门瞥了雕像一眼,“等把做仙侍弟子弄回来,再作计较不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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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界风雨欲来,困在无憾城内薛宴惊却对此一无所知。
“我读得到你失却那段记忆,你想要我告诉你当年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薛宴惊看向青衣,面上无惊也无喜:“我只有一个问题,九师兄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?”
“这个好说,”青衣提议道,“我们做个交易如何?你在无憾城里多住上一日,我便多解答你一个问题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“哦?”薛宴惊视线落在他手光球上,“这是什么?用来读取记忆法宝吗?”
“怎么?想杀我夺宝?”青衣笑起来,“无憾城可不是虚幻造,构建于一座凡人城池之上,以阵法维持,就算你杀得了我,这里阵法也不失效,你永远也别想离开这里。”
唰地一声,薛宴惊拔剑出鞘:“巧了,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挑战不可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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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不信邪是吧?”青衣连忙一抬手,“好,那我就给你一段记忆!”
街上人、街边绿柳在薛宴惊面前逐渐扭曲碎裂,眼前虚幻亲人、友人、敌人皆化为碎片,随风而去,她脚青石板也化成一片虚无。
一道强光射来,薛宴惊意识抬手遮眼。
再度睁开眼时,周遭已幻化为一片尸山血海,血流漂橹,骸骨如林。
薛宴惊看到一旁石上镌刻了三个复杂魔族文字。
“无刹海?”
佛教“刹海”亦被称为“涅槃海”,指是众生苦难终止之境。
而魔界“无刹海”,自是反其道而之,意喻无尽苦难之地。
薛宴惊并不记得自己曾来过这个地,却觉得这里漫天血色很熟悉。
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,薛宴惊转头看去,见一魔族驾着高古怪独角坐骑狂奔而来,从她头顶跃过,对她视而不见,口狂笑着挥鞭远去。
坐骑后用绳子拖曳着一团麻袋状絮,听到微弱呻|吟声,薛宴惊才意识到那概是一个人。
“九师兄?”薛宴惊想到这个可能,连忙追了上去。
她很快追上独角怪兽,试着用剑去砍断绳子,去刺杀那魔族,却徒劳无功,显然这里只是一段记忆,她无从干扰、无从拯救。
被粗壮魔族和高坐骑衬得极其瘦小身形被拖曳出很远很远,一道血痕从他身延伸开来,弥漫了一路,在早已被层层叠叠血色染红无刹海小路上,却并不如何显眼。
“九师兄……”他遍身血肉模糊,衣服被血和泥土侵染,早看不出颜色,只余腰带上嵌着一块早已碎去半玉珏,被她眼尖认出,那是四明峰弟子印信,这玉珏乃东海白玉,有静心安神功效,四明峰每位弟子拜师时,师尊都赠予他们一块。
确认了那是九师兄,薛宴惊心颤了颤,她想知道他逝去原因,却也怕亲眼目睹他结局。
魔族终于勒停了坐骑,把几乎断了瘦小人形吊在了树上,薛宴惊注意到他两臂向不自然向扭曲弯折着,显然是已然被暴力折断。
她想到了冰棺那残缺不全尸首,握紧了手长剑,却无法伤到眼前魔族分毫。
怪不得那青衣魑族这般轻易地还了她一段记忆,原来这种记忆体验,着实是一种残酷折磨。
她做不得救主,只能当一个旁观者。
魔族用驾坐骑鞭子顺手抽打了瘦小人形几,他却毫无反应,不知是晕死了过去,还是这种程度疼痛他已习以为常。
魔族抬手将一只匕首插入他腹部,慢慢翻搅着。
薛宴惊单是站在一旁,听着那匕首翻搅脏腑、刮过金丹声音,便觉得头皮发麻,瘦小人形却连求饶也不肯,只是拼力张开嘴,将一口血水吐在了魔族脸上。
“你倒是硬,”魔族一用力,将瘦小人形捅了个对穿,“把功法交出来!”
“……”
“好,身上疼你不怕是吧?”魔族又取出一件骷髅状器,“但这东西可是能灼烧神魂。”
魔族将那骷髅按在瘦小人形腹部伤口处,骷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