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家请来的高人啊?还恕小的眼不识泰山了。” “铜镜里的人怎么放出来?”薛宴惊也不废话,哐的一声,又换了个方向将伙计的脑袋按向黄花梨木柜台,硬把人家的大头颅砸成了张纸片。 这回连冷于姝都觉得目不忍视了,不由望了薛宴惊一眼。 薛宴惊为自己辩解:“脑袋软,像面团似的,不信我还能给你捏回来。” “……” 冷于姝一旁逼供,薛宴惊则伸手薅住伙计的脑袋,进行了一番创作,先把脑袋揉成一个圆,再摆放五官,最终除了不小心把一只眼睛和嘴巴的位置放反了,皮肤上也多了些裂口,基本算成功。 伙计冷于姝逼迫下说着什么,那对儿安眼眶里的嘴唇一开一合,着就跟抛媚眼似的,冷于姝终于忍无可忍,对小师妹道:“先别捏了。” 薛宴惊实个乖巧又听话的师妹,闻言便放过了伙计那张乱糟糟的面孔:“师姐你先审着,我去把店里的铜镜都砸了。” 伙计还嘴硬着坚持自己什么都不知道,听着后面货架处传来的噼里嘭啷碎裂声,每砸一声的身子就跟着一颤,终于高声喝道:“别砸了,我说!” 薛宴惊从货架后探了个头出来:“你说你的呗,我这边砸着也不耽搁你说话。” “……”你们这么逼供的吗? 伙计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毒:“只砸了那些已经卖出去的铜镜,里面困着的姑娘就能出来。” 薛宴惊一边砸铜镜一边评价:“不像真的。” 冷于姝也点了点头。 “不说实话,把杀了吧。”薛宴惊提议。 伙计气得咬了咬牙,但刚刚薛宴惊压根没给把牙捏,这一用,嘴里门牙便掉下来两颗。 “……”冷于姝和伙计,盯着黄花梨木台上的两颗门牙,相对陷入沉默。 冷于姝斩妖除魔多年,都一剑杀了再焚烧了事,从未见过被糟践成这副模样的鬼怪,而鬼怪自己大概也没想过朝一日沦落至此,神色灰败,大心灰冷从此隐居鬼蜮不问世事的念头。 薛宴惊砸完了店里所铜镜,问冷于姝道:“师姐,烧店吗?” 冷于姝摇头:“白天街上人来人往,晚上再烧。” 薛宴惊点点头,从柜台里翻找出铺子的账本,神色凝重地翻了翻,唯一值得庆幸的这铜镜铺子也才开了半年之久,祸害的人家倒不算特别多。 薛宴惊提议:“那我暂时这里着,师姐你去这些人家搜一下,能否找到这些卖出去的铜镜?哪怕这伙计不肯交待,我们也可以拿着铜镜回师门请教诸位长。” 冷于姝颔首,认可了她的见,转身离开。 五师姐离开后,薛宴惊狞笑着向伙计,惊得后退一步:“你做什么?” 薛宴惊大为不满:“明明你们为祸百姓,现一个个畏怯的,搞得像我才恶人一样。” “凭什么说我们恶?”伙计却不服,“难道我们不帮凡人变得更吗?帮们改掉那些懒惰、自私、暴怒、贪婪,你不到们的变化吗?” “少来扮演神明,”薛宴惊懒得跟讲一些大道理,讨论人性的复杂,只恐吓道,“再废话就杀了你。” 她向来不爱和人争辩什么善与恶、对与错,她剑下,只输与赢。 伙计下识又咬紧牙关,想起刚刚门牙脱落的惨状,顿了一顿,改为深吸一口气,大声为自己壮胆道:“我可不铜镜里那些小卒,你以为你杀得了我?” 薛宴惊握住了的手,伙计一怔,感受到她手心的吸,随即从皮肤相贴处传来一阵灼烧灵魂的痛楚。 这痛楚疼烈,无论做鬼还做人时,都从未感受过,瞪着薛宴惊,仿佛到了一个从十殿业火当走出来的森森恶鬼。 “说。” ——— 薛宴惊燃了一只通信符,确认了师姐的方位,赶过去时,正见师姐拎着鞭子抽打那家的姑娘:“说不说,说不说?” “五师姐……”所以师姐最终还采用了自己那将她们按住抽打一顿的提议吗?不过五师姐就连抽人的样子都这样漠然冷淡,真……令人叹服。 冷于姝到她来,收了鞭子,解下背上的包袱给她,观那包袱的式样,大概随手扯了哪家姑娘的窗帘布:“已经拿到了三只镜子,这家的铜镜被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