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手绘符呢?” 李夫子摇了摇头:“听起来可行,但实战中几乎不可能做到,毕竟绘制符箓并不是随手比划两下即可,整个过程都要全神贯注。一手攻击,一手绘符,如此分心,灵符怎能起效?” 薛宴惊点头,表示自己受教了。又向夫子借了不少符箓方面的书籍,准备细细钻研。绘符乃是引天地灵气为己所用,对于修者自身灵力消耗较少,正适合如今的她。 她于绘符一道进境一日千里,喜得李夫子赞不绝口,说她人聪明、悟性高,每次课上都要例行夸她一夸。 至此,原本最受夫子偏爱的几名弟子中便有人不服,想起执事堂前薛宴惊那副呆愣愣给宗门丢脸的模样,哪里像是悟性高的样子?平日里看着也懒懒散散的,未见得有多努力,修为也差,不过是凑巧在绘符上有些天赋罢了,也值当夫子不停夸奖?但他们不敢当着李夫子的面反驳,就出了个馊主意,打算私下教训教训她。 这天,大家派了人盯梢,趁着薛宴惊离开的工夫,一群爱凑热闹的弟子潜入四明峰半山腰,围在一起叽叽喳喳。 “宋明,你那个东西靠不靠谱啊?” “肯定靠谱,我哥可是御兽堂管事,我特地找借口支开他偷出来几样毒兽,扔在了薛宴惊的小院里,怎么也能让她吃个教训!” 众人兴冲冲地议论了一阵,翘首以盼半晌,却始终不见薛宴惊回来。 有人忍不住问道:“宋明,你偷的到底是什么毒兽,给我们透个底呗?” 宋明其实也不懂这个,他怕被御兽堂的人抓到,只是随手抓了三只笼子就迅速溜了出来,此时便装相卖了个关子:“反正都是厉害的毒兽,你们等着看热闹就是。” 众人怕被薛宴惊察觉,远远埋伏在山石后,又百无聊赖地等了半晌,才见薛宴惊牵着灵驴回来,大家登时都兴奋起来。 “咦?”随着吱呀一声,薛宴惊刚刚推开院门,就见院中一条盘成一团的蛇似是被开门声惊扰,仿佛一张拉紧的弓般,猛地向她的面门直窜而来。 记忆没了,但有些下意识的反应是不会丢的。 薛宴惊未及多想,不闪不避,只下意识抬手,在空中精准捏住了蛇的七寸,把那蛇拎了过来,控制在手里。蛇冲她嘶嘶叫着,牙尖滴着毒液,被薛宴惊顺势掰开嘴,里里外外地观察了一遍牙口。 她不认识这是什么蛇,只看得出似是有毒,倒是跟着她进门的灵驴见她提着这东西,立刻冲了过来,一边用大脑袋用力拱她,一边蹄子在地上刨着,似是在提醒她危险,催促她将这东西快些扔掉。 薛宴惊顿了顿,虽然师兄师姐都住在山巅,离她这间山腰处的小院很有一段距离,但难保这毒蛇不会游窜过去,她略作思索,抬起手指探入毒蛇口中,摸到毒牙,双指并拢,一用力,竟将那毒牙拔将下来。 那毒蛇登时恨极了她,拼命伸着脖子要去咬她,被薛宴惊抻直了细长的身子,打了个略显复杂的绳结,拎到担忧的灵驴面前逗它:“看,吉祥结。” 驴子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。 薛宴惊顿觉知己难觅,孤单地欣赏了片刻自己的作品,便把那打结的蛇顺手扔掉了。 她不认识这东西,自然从始至终不觉得有什么危险。 围观了全程的众人不由纷纷将质疑的目光投向宋明。后者挠了挠头,觉得很是没面子,但心下更怕这东西丢了没法交待,连忙叫人帮忙去把这蛇捉回来。 那蛇失去了两颗毒牙,又被打了个结,痛失尊严,蔫头耷脑地就着被扔出去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待在地面上思考蛇生。几人倒是没费什么力气,轻轻松松地就将它捉了回去。 宋明苦着脸给它解开那死结,一旁有个弟子却盯着那蛇,越看越觉得不对劲:“等等,体背棕褐、腹有黑斑,这不会是尖吻灵蝮吧?!” 一旁有人不懂:“尖吻灵蝮怎么了?很危险?” “这东西会弄死人的!我们元婴期倒还好,但金丹期的修士根本抵御不了它的毒性!” 众人面面相觑,他们只是想教训教训薛宴惊,倒也还没到想杀人的地步,连忙追问:“你确定?” “我确定!” 害死同门可是玄天宗大忌,宋明愣了愣,也有些后怕,但见薛宴惊无事,仍嘴硬道:“怎么会?我入门比她晚那么久,如今都有元婴期了。她要是这样就死了,那也只能怪自己太弱!” 提醒的人无奈,有些不放心地追问:“你还拿了什么毒兽?不会也是这么危险的吧?” “应该没有吧,”宋明挠了挠头,“还有只大鸟,长得花里胡哨的,头顶是蓝的,腹部是黄的,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危险,哎呀,你就别问了,我还能当真害死她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