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本小册子,像是傅林氏的日记本。 傅昭宁倒是没有想到傅林氏有记日记的习惯。 不过她这个也并不纯是日记,还有些随手写下来的诗句,有些随手画的小画。 傅林氏的字娟秀婉约,如果从字见人的话,应该也是个温柔的女子。 她的画也很有灵气,哪怕是画一朵花,半缺的花瓣和在花瓣上的小小甲虫也让一朵花很生动。 傅昭宁花了半天时间翻完,从中挑出了一些心情的句子,还有一些是傅林氏的回忆触发点。 “大嫂说,出嫁之后要多顾着娘家,否则这么多年家里白养了我,本来养我的那些钱省下来就是能给他们家女儿的。” “母亲说,以后家里侄子侄女们成亲,我得多多送礼添妆,不枉他们喊我一声姑姑。” “夫君待我极好,傅家二房三房那些人对我颇有恶意。” “总觉得四房奇怪。” “最近有一种被人暗中盯上的感觉,告诉了夫君,夫君说他去查查,可是今天他回来却受了伤,也不知道伤他的人是不是真无意的。” “傅家和夫君这些日子已经有点烈火烹油的感觉。” 傅昭宁把这些着重地作了记号。 这些可以说明一 些问题了。虽然很有可能林家只是重男轻女,但是那么多人都这么跟傅林氏说话,已经是一副恨不得榨干她的态度,真的可能说明傅林氏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。 “小姐,”小桃端着点心来找她了,笑得眼睛亮亮的,“你知不知道最近外面传得可厉害了,说宋家两位郡主的!” 小桃虽然觉得自己这么幸灾乐祸好像不对,但是宋云遥可是要害得她家小姐身败名裂的,她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,还去同情宋云遥! 傅昭宁问,“说什么了?” 小桃赶紧把今天忠婶他们出去外面听到的话都讲了一遍,然后乐得想拍手,“以前整个京城的人提起云遥郡主,那都是夸奖称赞,把她夸得上了天了,现在人们却都在说她的不好呢。” “小姐,以前萧世子不是还嘲讽过你,说你跟云遥郡主比起来是地上萤火和天上明月吗?现在他的明月可是掉到地上摔碎了呀。” “而且他们都在说,很奇怪呢,明明都已经被传得那样了,但是云遥郡主就是不出门,大家都在说她肯定是真心虚了。” 傅昭宁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。 怎么可能出门呢? 宋云遥脸上的东西,固色效果要 至少一个月才会渐渐减弱,也就是说,至少一个月之后那些染料才能慢慢洗掉。 还有,染料里有些药,会让她出门吹到风就会发痒,宋云遥肯定不敢出门。 因为她如果出门戴上帷帽,她也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准备继续推动舆论的。 可能宋云遥也知道把自己弄得神秘兮兮出去反而不好,而且也怕忍受那种奇痒,所以索性不出门。 “那你觉得她可怜吗?”傅昭宁问小桃。 “不可怜!”小桃用力摇头,“她那么坏!” 要知道,宋云遥可是要毁了傅昭宁的!如果她成功了,傅昭宁不仅没了清白,受全城耻笑,被隽王休弃,说不定她是王妃还与别的男人苟合,还得浸猪笼! 甚至,皇上皇后都有了借口砍她的头。 傅老太爷受此刺激,能不能活得下来真的很难说。 傅昭宁如果想要活命,可能就得如丧家之犬逃离京城。 无论是怎样,后果都是十分惨烈的。 宋云遥现在不过是没了完美人设,何况这些都是事实,只是被掀开来而已,她有什么好可怜的? “那就随她去,外面怎么传,咱们都不理会。” “小姐,还有人来咱家打听呢,想知道小 姐当天是怎么逃脱的呢,还有人来问,都在传隽王对小姐很好,但为什么小姐还不住到隽王府去?” 小桃又有些忐忑地看着傅昭宁。 “那你们是怎么说的?” “奴婢说,小姐放心不下老太爷。” “嗯,那就这么说好了。” 这个时候有几人随着人群进了城。 几人在城里转了转,街上走了走,才找了间茶楼,在雅间坐下,等着分支的人来接。 只是这雅间的隔音也不是很好,他们坐下之后竟然还一直听到隔壁聊天的声音。 为首的一个老者听了半晌,看看旁边跟着的年轻人。 “这说的就是隽王妃?” “爷爷,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