凑不齐六十八万的”。 贾母哑然,别说是凑不齐了,就是能凑得齐,她将这最后一点东西给出去,日后她想吃个点心果子的,难道都要伸手找儿女们要钱? 她要补贴宝玉,难道还能朝公中伸手? “日薄西山!日薄西山啊!” 贾母喟然长叹,起身就走,“王大人,我们府上,连同我老太婆,都早已被你那个好妹妹掏空了,我老太婆是管不了了。 王大人若是真想去求皇上给个公道,就去吧! 左右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最坏也就是掏空我老婆子的棺材本赔了你妹妹的嫁妆,送她大归罢了”。 王太太急了,忙追上两步道,“老太太,您可不能走啊!就算您不顾念儿子、媳妇,难道连孙子、孙女也不管了?” 却是用贾元春和贾宝玉拿捏她了。 贾母冷笑,“我老太婆富贵一生,到老了,连棺材本都不一定能保得住,还有能耐顾念谁去? 当初,我根本不同意元春进宫,是你们夫妻用荣华富贵蛊惑得老二夫妻动了心,如今却又叫我管了? 王大人、王太太,你们算盘打得精,我老婆子算不过你们,不奉陪了!” 贾母一走,贾赦就来了劲儿了,伸手去搭王子腾肩膀,皮笑肉不笑道,“王大人,都说你是我四大家族这一代中最有出息的,这一点我是信的。 你看看你,简简单单嫁个妹妹到我们家,就搅得我们家家底掏空、鸡犬不宁。 再嫁个妹妹到薛家,就轻轻松松坐在家里等着薛家每年给你送钱。 人家送的,你觉得不够,就遣奴才去要,人家跟你要个印信做凭证,你都不肯给! 幸亏你只有两个妹妹,要是有三个,岂不是四大家族全被你祸害完了?” 王子腾皱眉拂开他的手,“赦兄如今也是一等将军,岂可如此言语轻浮?” 贾赦嗤笑,“怎么?说两句实话就是轻浮了?那你做出这样的事来算什么? 算不要脸,还是算丧尽天良? 得,老子也懒得同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话,还不如回去喝酒抱小老婆!” 贾赦说完也一晃一晃地走了,刑夫人忙小步跟上。 贾政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唉了一声,也跟着走了。 于是,贾母偌大的屋子里竟只剩下了一屋子姓王的。 薛太太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,惊惶问道,“兄长,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 她向来心软,虽然恨王夫人轻慢自家、算计自己的女儿,刚刚见王夫人虚弱地躺在床上,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,又心疼了,很是掉了番眼泪。 王熙凤叹了口气,“叔叔,我说句公道话,姑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,还真怨不了老太太,包括这次生病也不是老太太苛待的缘故”。 王熙凤说着就吧啦吧啦将贾宝玉的一系列骚操作说了一遍,当然,这个时候,她是绝对不会说自己在里面的“功劳”的。 薛太太听得目瞪口呆,“姐姐都吐血了,宝玉都不去看,连遣个人去看都不曾,只顾着和丫鬟们喝酒赌钱?” 要说贾宝玉是心狠,那也是没有的,他肯定就是单纯忘了! 只王熙凤自然不会为贾宝玉说好话,只不做声。 薛太太连连念起佛,还好还好,幸亏当初她听了女儿的话,没折腾什么金玉良缘。 否则她的乖儿嫁给这样一个冷心冷肺、又没有责任担当的,能得什么好儿? 王子腾亦是哑然,半晌方道,“那也不能任由你姑妈如此,叫人欺辱!” 王熙凤立即道,“那叔叔便将姑妈接回王家养一段日子,等养好了再送回来。 老太太就算没有银钱补贴姑妈,也不会真的叫姑妈缺衣少食地住着那个空荡荡的屋子!” 王子腾的目光立即锥子般落到了王熙凤脸上,探究而怀疑。 王熙凤这才发觉自己一时太过高兴,忘了装了,忙补救道,“我现在怀着孕,也不能事事顾及到,宝玉更是指望不上。 这生病的事,可大可小的,还是回家将养放心些”。 王子腾叹了口气,心知自己这个侄女已经是和妹妹彻底离心,只他这时候却也不方便说什么,只能日后慢慢劝了。 王太太生怕王子腾将王夫人接回家,接了大佛让她伺候,忙道,“大妹妹可是有媳妇和庶女的”。 怎么就要回娘家将养了? 王熙凤道,“我有身孕不方便,现在就是珠大嫂子和探春管着家,怕也是不得空的”。 王太太冷笑,“不得空?母亲病了,再不得空也要侍疾。
111 谁的公道(2 / 3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