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桌上菜肴极尽精致,就连酒壶都是精巧的掐丝珐琅装饰。
潘夫人和赵家的两个嫡子也出来陪客,一个个光鲜亮丽,看着陈怀现的眼神也透着热切。
酒桌上,赵明堂状似无意地说起了自家两个嫡子的不成器:“都十几岁了,文不成武不就的……”
陈怀现含笑听着,只道:“两位公子年岁还小,不必着急。”
赵明堂干笑:“怎么能不着急……也只好这样劝自己,希望两个混小子以后能懂事一些。”
两个嫡子也趁机起身,冲着陈怀现敬酒:“还请侯爷以后多多指教。”
陈怀现微微颔首,没应承却也没推脱:“好说好说……”
二人正寒暄着,突然听到一阵莲步轻移、环佩叮当的声音,然后就有刻意娇嗲的女子声音响起:“爹爹……”
赵明堂做出一副恍然又歉意的样子:“哎呀陈侯爷,这是我家小女,惜云,还不快来拜见侯爷……”
赵惜云莲步款款地走过来,朝着陈怀现盈盈一礼:“惜云拜见侯爷。”
行礼完,赵惜云大着胆子抬眸看了陈怀现一眼,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。
这人也太高大威猛了些:满脸络腮胡配着高大挺拔的身姿,瞧着就很有压迫感。
或许是因为胡茬太茂盛的缘故,瞧着比真实年纪大上许多。
不过这都不重要了。
他是威武侯。
陈怀现微微抬手,语气和缓:“赵小姐不必客气。”
赵明堂见陈怀现并不反感,顿时觉得有戏,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小女惜云听闻陈侯爷英勇善战,大胜而归,十分仰慕,这才大着胆子想来瞻仰一下英雄风采……”
陈怀现还是微微颔首,却突然打断了赵明堂的话:“赵大人只有这一个女儿?”
赵明堂的笑声瞬间顿住:怎的?他不满意惜云?
他下意识看向了继室夫人潘氏。
潘夫人也微微变了脸色,强笑着回:“家中还有几个庶女,身份低微,不敢让她们出来惊扰了贵客。”
“哦?那嫡女只有这一个?”
潘夫人再次愣住,求助的目光立刻就看向了赵明堂:老爷,这是怎么回事!?
赵明堂干笑一声:“家中还有一个嫡女,因为常年在外行医,没什么规矩,我怕冲撞了贵客,没敢叫她出来……”
“在外行医?那可是济世救人啊!这等慈悲心怀,让人敬佩!”陈怀现立刻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。
赵明堂无奈,只好道:“那我叫她出来给侯爷见礼?”
陈怀现身子往后一靠:“好啊。”
赵稚在自己的小院中,看仆妇们洒扫弄得漫天灰尘,还没打扫完呢,就听前院急匆匆的跑步声朝着这边过来。
人刚进院子,就一叠声地催促:“大小姐,前面老爷让您去见客,还请立刻梳洗妆扮,前往见客。”
赵稚闻言也不恼,指了指灰尘满天的院子嗤笑一声:“在哪里梳洗妆扮?这里吗?”
正在动作的仆妇们动作顿住,瞬间后悔刚才故意没洒水,给大小姐下马威的举动。
叫人抓个正着,还耽误前院老爷让大小姐见客,只怕要吃挂落!
于是仆妇们立刻洒水的洒水,擦洗窗户的擦洗窗户。
管事婆子也是吃了一惊:这些该死的东西,分不清个轻重缓急吗?!
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,她指了指隔壁的院子:“去二小姐院子里梳洗可以吗?”
赵稚冷声:“不可以。我就在这里,什么时候这里收拾完了,我什么时候再梳洗。”
管事婆子急得汗都出来了:“你们都是死人吗?还不快一点!”
“是!”
仆妇们没想到报应来得这样快,扫把抹布都差点抡出了残影,累得气喘吁吁,又被灰尘呛得直咳嗽。
好歹囫囵地搞完了一回卫生,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。
管事婆子讪笑着:“大小姐,您就体谅一下婆子,先把衣裳换了去见客吧?迟了老爷又该生气了。”
赵稚不想去,可是想着自己常年不在京城,娘亲坟头有时候还需亲爹叫人打扫……
罢了……
“好。”
前院,陈怀现不紧不慢,时不时抿一口杯中酒,却怎么也不肯多喝,只冲着赵明堂淡淡地笑一笑,应酬地吃两口菜。
赵明堂明显看得出陈怀现的心不在焉。
心不在焉又不起身告辞,还眼神时不时往门口看去,目的昭然若揭!
他在等着看自家的另一个嫡女呢!
虽说那个嫡女没有眼前这个听话,可只要是自家的女儿,嫁哪个不是一样?
只要威武侯是自家的女婿,他就不可能不顾着自家!
赵明堂忍不住扭头冲管事瞥了一眼:“还不去催催?”
管事小跑着去了,不多时,就听环佩叮当的声音响起,门口出现了一个淡粉色衣裙的高挑身影。
陈怀现不由得期待起来,凝眸仔细看去。
进门的就是赵稚。
一身粉色女装衣裙的赵稚头上插着好几支金簪步摇,也挂着跟头上成套的金镶玉耳环项圈……
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