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巧玉气不过:“大哥!你怎么能这样?”
胳膊却被陈彦峰拉住:“先带孩子去看大夫!”
侯巧玉咬牙,恨恨地瞪着侯中远,落泪道:“你可是我的亲大哥啊……”
侯中远面色微微尴尬,却强自辩解:“我这日子也不好过啊……自从你们出事,这酒楼就没生意了!”
“没生意也就罢了,闹事找茬的还不少,我这半年赔钱都赔了七八回了!”
“再这么下去,我也得跟你们一样上街要饭了!”
侯巧玉想说:这酒楼还在呢!
再不济卖了这酒楼,也还能有好几千两银子,够一家子吃喝不愁过一辈子了……
可陈彦峰已经拉着侯巧玉坚定地往医馆去了。
回春堂就在附近,是从前侯府看惯了的。
一行人走进回春堂,对上回春堂大夫和掌柜的震惊眼神,才反应过来: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同了。
可进都进来了……陈彦峰淡声道:“还请姚大夫为小儿诊治。”
姚大夫从前经常出入侯府,此时看到陈彦峰这样,也是心头震惊不已,手上却不慢,上前给陈怀珏诊治。
当听说是摔了后脑勺昏迷时,姚大夫的面色变了,把脉后神色凝重:“我需为小少爷施针。”
一堆银针扎下去,陈怀珏终于醒来:“疼……我疼……呕……”
侯巧玉泪落如雨:“珏儿,别怕,娘在啊……”
姚大夫却道:“他摔着了脑子,需每日施针,辅以汤药,静养一段日子才能好。”
众人一听,面面相觑:如今一家子连住的地方都没有,上哪儿静养?
侯巧玉知道回春堂后面有给病患临时住宿的病房,哀求起来。
“姚大夫,能否让孩子在您这儿住上几天?我们如今……”
回春堂上下早就从他们的穿着上看出来,他们如今是彻底落魄了,连身干净衣裳都穿不上。
物是人非啊!
掌柜的为难地上前:“侯……陈爷,我这里是医馆,不是善堂。看在往日的份上,住下可以,诊费给不起也就算了,但是这药钱……”
陈彦峰将五两银子递过去:“这个够吗?”
掌柜的看了一眼五两银子,又看看姚大夫。
姚大夫微微颔首。
掌柜的这才点头:“这银子抓药也就够三五天的,三五天以后,这药就没法用了呀……”
侯巧玉一听,又哭了:“他伤得这样重,三五天哪里够?”
陈彦峰黯然:“先住着,钱的事情,我来想法子。”
掌柜的立刻就露出了笑容:“那成。就先住着吧。”
陈彦康听了陈彦峰的话,却眼前一亮:“三弟,你有什么路子能想到法子?”
陈彦峰叹息着没说话:哪里还有路子?
不过是找曾经交好的人家,一家家去尝试,拿着一张老脸去卖,看哪家肯卖面子罢了。
就在此时,旁边一个管事突然道:“给孩子看伤的银子,我们家给了。”
几人一惊,回头看过去,侯巧玉眯起眼睛认真看着那管事的脸,迟疑着问:“你是……乔家的管事?”
乔家管事点点头,一脸遮掩不住的鄙夷:“我家老爷听说你们抱着个昏迷的孩子在醉仙楼闹事,就让我来看看……”
“乔家大义啊!真不愧是亲家,这时候能雪中送炭……”
陈彦康感慨得差点抹眼泪。
乔家管事却神色淡淡:“陈大爷别给我们乔家扣高帽子。乔家的姑娘嫁给你们家,却被你们那样糟践,这事儿乔家过不去。”
“不过是我们老爷心善,说祸不及孩子,我们乔家不做那等过河拆桥、见死不救的事。”
这话就像耳光狠狠打在了陈家众人的脸上,大家都有些讪讪的。
乔家管事又道:“老爷说了,我们帮你们,也只此一次,从此大道朝天,各走一边,不必再见。”
说完,乔家管事又看向一贯掌柜和姚大夫:“二位给孩子用的药和这些天他住在这里的花销,回头找乔家结账就是。”
掌柜的和姚大夫连连点头,嘴里还不忘称赞乔家大义。
陈彦峰目送乔家管事离开,抿紧了唇不发一言,转身就离开。
接下来的两天,陈彦峰和陈家三兄弟分工,找遍了从前交好的各家各户。
事情确实如之前预料的一般,大多数人家看到他们,都是二话不说就关门,连多的话都不给一句。
还有的门房说话难听,更是让他们饱受心理上的摧残。
偶尔有心地善良的,也会叫管事出来说两句软和话,言明厉害关系。
“陈爷,不是我们不想帮您,也不是给不起银子,可如今陛下对您态度不明,谁敢这时候给您伸出援手啊?”
有人建议陈彦峰去找储君。
毕竟储君当年还是平西王时,也去过陈彦峰家,或许还有两分情谊在?
若是储君真的愿意给陈彦峰发还财产,甚至官复原职,到时候再交好也不迟。
到了傍晚,一大家子在医馆后门碰面,将各自的一天所得汇总,却发现一无所获。
陈彦平也听了类似的话:“我那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