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素清笑着点头应下。
这边一定下来,开始收拾东西,那边杨恒远就知道了。
“我这个妹子,这是被吓着了啊……”
“杨振元这混账,对他还是太仁慈了!”杨恒远冷哼一声,面色微沉。
旁边的管事小心翼翼地接话:“世子爷刚刚开始在外行走,若是太过严苛,怕是会有损名声,所以才会如此仁慈……”
杨恒远笑着看了管事一眼:“你倒是对世子爷忠心!”
管事吓得一骨碌跪下:“老奴只忠于王爷!世子爷是王爷唯一的骨肉,老奴也是瞎猜的……”
杨恒远笑着让他起身:“辰儿做得没错。他刚开始在外行走,确实不宜行事太过狠辣。罢了……我来吧。”
管事起身,后脊梁一层白毛汗,真是怕极了。
杨恒远安排完了事情之后,突然蹙眉道:“振武那小子,性子太过单纯,容易教人怂恿哄骗。”
“你回头去问问他,可愿意跟着我那外甥女去做个护卫?”
什么?
让杨振武跟着肖洛依走?!
管事闻言一惊,忍不住看了杨恒远一眼。
可对上杨恒远的双眸,他又吓得立刻低下了头:“是!”
杨振武这孩子,正是因为心思单纯,才能一门心思练武,也才能年纪轻轻功夫超群。
之前王爷是有意磨练,想要以后重用杨振武的。
可听王爷今日的口气,竟是要将杨振武从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圈子中踢出去?!
管事匆匆办事去了,杨恒远想了想,将另一个长随叫了进来:“你准备些东西,跟我去一趟清夫人那边……”
杨素清正在跟婆子收拾东西呢,就听门口传来脚步声和传禀的声音:“清夫人,王爷来了。”
杨素清手下一停,看向门口。
婆子已经飞快地去打门帘子了。
杨恒远走进来,看到正在整理的箱笼,嘴角含笑:“妹子这是准备跟着洛依去大业?还是去南诏?”
杨素清有些尴尬地让婆子将箱笼先盖上,把人让去了暖阁落座,上了茶水,这才解释:“我跟女儿分开十几年,如今好不容易重逢,她想让我去看看,我不忍伤了孩子的心……”
说话的时候,杨素清眼神微闪,不敢直视杨恒远的眼睛。
杨恒远仿佛什么都没看出来,只是含笑点头:“这是应该的。既然你要离家去大业,千里迢迢的……”
杨恒远伸手,管事适时递上来一个匣子。
杨恒远将匣子接过来,放在桌上,推了过去:“这个要带上。穷家富路的,出门在外没有钱可不行。”
杨素清低着头接过,小声道:“谢谢大哥。”
“我准备让振武跟着一起过去,若是你以后想回家了,不好跟洛依和你女婿说,你就让振武给我传话,我派人去接你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把婆子带上,再带两个丫鬟……若是有什么要办的要买的,寻常有什么需要做的,让婆子忙活,你就别忙了。”
杨素清:“我一个人,也没什么事……”
“对了,我再给你派个卫队……”
杨素清连连摆手:“不用不用……这山高路远的,带着这么多人不方便,如果有需要,我再买下人就是。”
杨恒远也不勉强,点点头:“那就让卫队送你们到边境,等进了南诏境内,就让他们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杨素清点点头。
杨恒远:“……”
话说完了。
沉默是今晚的康桥。
杨恒远适时起身:“那我就先回去了。等过了元宵,你们定了要走的日子就告诉我。”
“好。我们想十六就走。”
这是一天都不想多待。
杨恒远点点头:“这几日有什么需要的,你只管叫人说……”
“好。多谢大哥。”杨素清拘谨地道谢,然后目送杨恒远离开。
等回到书房,杨恒远坐在凳子上好一阵,才突兀地问旁边的管事:“阿木,你说我这些年是不是太忽略我这个妹子了?”
王爷什么时候会这样说话了?!
阿木很害怕,赶忙安抚:“王爷对清夫人这些年有求必应,各种供应都是最好的,怎么能算是忽略?”
“再说您是男子,清夫人是女子,您又事务繁忙,这日常……也不好总在一处啊?”
杨恒远好像有被安慰到,点点头:“罢了,她要离开,就由得她吧……”
而杨素清那边,她等杨恒远离开了好一阵,才回过神一般将刚才杨恒远给的匣子打开。
下一瞬,她惊呼起来:“天爷……”
匣子里是满满一匣子的银票,且都是大业朝最大票号的银票,每一张都是一千两。
杨素清数了数,竟然足足五万两!
这也太多了……
早知道这么多,她根本不会接过来!
抱起匣子,她有心想要退回去,可走到门边却又顿住了脚步:大哥一定不会要!
想了想今后的日子,杨素清咬咬牙,脚步拐弯,去了隔壁肖洛依的院子。
肖洛依看到这么多银票,也是吓了一大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