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。
戌嫚暗自感慨:有些事一旦寻到蛛丝马迹,就不难联系起来。
只是夏、商、周都成过去式了,这姒姓人为何还能跳出来?
想到此她又多说了句:“你也没必要替他隐瞒什么了,他可没准备替你隐瞒,将你们之间的约定都说了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要么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呢。
即便在历史书上,这玉面谋士多么优秀,当触及他敏感神经之时,他还是会失态。
张良也因自己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吓到了。
自己……
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淡定了?
若师傅知晓弟子今日之表现,不知会是什么反应?
一定很失望吧?
想到此,张良终于冷静下来,拿正眼看向戌嫚:“你无需诈我,那位先生不是这么容易被你们抓住的。”
“是么?”
戌嫚并未因此而有何不安,反而淡淡吐出那个王莹提供的地址。
张良听到这個,瞳孔再次缩了缩,虽然不是特别明显,但在戌嫚刻意观察下,还是发现了。
但戌嫚没给他说话的机会:“自然,以你们这些人的性格,狡兔三窟是常态,那个地址也是一种障眼法。”
“但你觉得以孤与孤之父皇的智慧,会想不到这些?”
张良听她说得如此笃定,再看看一旁没任何反应的威严男子,心里对这次行动莫名升出些后悔。
自己怎么就真听了他们的话,怎么就如此确信,在完成刺杀任务后自己能全身而退?
这是自己人生中办得最不靠谱的一件事。
“要不咱们再来说说你师傅黄石公,或者孤应当称他为祀上老人?”
这次,张良的神色是完全变了。
他愕然看向戌嫚:“你……你如何……”如何知晓这么多?
可后面的话,在戌嫚注视下,他终究没问出口。
只无声的低垂下头,不想说话,也不想做多余的事。
在眼前这妖孽般的华章太女面前,张良内心感到浓浓的无力。
活了这么大,学了那么多东西,也曾亲自算计策划过不少事情,却从来没哪一次如这次这般令人绝望。
他话没说完不代表戌嫚不替她补充完:“你是想问孤是如何知晓如此多事吧?”
“咋不问出来呢,孤会好心告诉你的呀。”
张良:“……”无需你好心。
不过耳朵却不自觉竖起来,内心是真想知晓她是如何了解那么多的。
但却听到戌嫚摇头失望:“既然你不想知晓,孤也不讨人嫌了。”
“父皇,咱们走吧,该了解的信息已了解了,无需再多与他说什么。”
戌嫚转身,接过父皇手中的火把,示意父皇可以放开对方缚手脚的绳子。
父女俩没再多说,转身打开密室之门,这才吩咐外面的亲卫:“来人,请张先生回小黑屋静静。”
“唯。”
两名亲卫恭敬答应着,迈步进来,押着张良离开秘室。
张良最后看到父女俩的神色,内心更绝望了。
在这两位脸上,他没看到胜利后的喜悦,就仿佛攻破他这么个人的防线是件稀松平常之事。
完全没半分成就感的样子,这就非常打击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