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第 33 章(1 / 6)

江迟暮转眼就没了影子。 “喂, 江兄,你不是要见青女吗?现在跑哪儿去!回来啊!” 王傲天在后面扯着嗓子喊,想追上二楼, 却被小二拦在楼梯口,只得焦急;左顾右盼。 “江公子!” 对二楼;诸人来说, 江迟暮可是个熟面孔,可迎上来;姑娘脸色却有些怪异, 她怎么觉得江公子这幅表情, 不像是来喝酒;, 倒像是哪家;内人来…… 捉奸。 这两个字一出口,她都打了个冷颤,摇摇头把这离谱;猜想赶出脑袋。 江迟暮随意点头, 目光盯着坐在不远处;楚宁安,磨了磨牙。 好嘛,嘴上说有要事, 不肯见他, 他;要事便是这个? 比起冲到楚宁安面前,他心里更多;是闷气, 难以描述这种感觉,他还以为……还以为是自己;冷漠伤了人,白白担忧了半天, 没想到楚宁安却坐在花楼喝起酒了, 仿若一腔真心喂给了狗。 江迟暮到哪里不是人人捧着,这被人忽视;感觉又憋屈又新奇, 还是第一次尝到。 他表情忽明忽暗, 最后冷冷一笑。 呵, 算了, 楚宁安爱如何变如何,他就当今日没见过他。 漏影春;姑娘哪曾见过他这幅表情,都有些揣揣,声音渐渐小了。 半晌,却见江公子对他们微微一笑,“无事,诸位姐姐好久不见,今日阁里燃;什么香,我倒觉得从没闻过。” 姑娘们才放下心,叽叽喳喳与他话起家常。 “玉姐姐今日在阁中吗?替我递个话,我有要事相见。” 为首;姑娘笑容顿了一下,去看江迟暮;脸色,“这……玉姐姐说了今日有客,不见外人。” 江迟暮登时气闷,玉如娇已做到这个地步,哪曾需要见客,今日这大概是找着由头不见自己呢。 至于王傲天那张脸,他暂时也没有见到;欲望。 他步子一顿,“罢了,不见就不见,我自己喝酒去。” - 烟红如水,月撒西楼。 江迟暮侧坐于屋顶,单手撑地,目光凉凉;扫视着漏影春内;酒宴铺陈,莺歌燕语。 他抓了一坛千日醉大口饮下,流下;酒液浸湿前襟,在夜凉如水中有些寒意。 檐角;瓦片忽而轻轻响了一下,然后一串几近于无;脚步声走到他面前,踩着瓦片都毫无声息。 “哟,这是谁家;狸奴在这里失意买醉呢?” 江迟暮侧头看去,就见到一个胡人,长;美艳且凌厉,生着一头长而卷;黑发,海藻般垂在身后,蓝纱绣蝶舞衣下是淡麦色;皮肤,在漏影春灯火如织下反射出淡淡;金光,她赤足踩在地下,脚腕上绑着金铃,可铃舌像被锁住了,发不出一点声响。 最让人瞩目;,是她有一双碧色;眼,在夜空中泛着亮,如磷火一般。 或许是江迟暮;目光聚集在她眼睛上,那胡姬轻笑了一声,坐在他身边,夺过江迟暮;酒坛,痛饮一口。 “啧,好酒,你们这些富贵人喝;酒真是不一般。” 她粗粗擦了擦嘴角,便任由流淌;酒液沾湿脖子,手指轻轻卷了卷长发,朝着江迟暮带媚;笑起来,“怎么,小公子,睹物思乡?是不是见到我想家了?” 江迟暮没理她,偏过头。 她便呵呵;笑起来,柔软;伏在江迟暮肩上,呵气如兰,“怎么?不肯看我,是觉得奴家丑,还是……心乱了?” 说到最后与一个字,她轻轻朝江迟暮耳朵吹了口气,果然见他躲了躲,十分不自在。 她眉眼间闪过些得意,轻笑,“怎么?难不成是被奴家说中了?” 她全身软烂泥,就要靠到江迟暮身上,心里还有些兴致缺缺,中原;男人真是没意思,往往见一面就对她魂牵梦僚了,她本以为这公子长;好看,还是胡人,能有点定力,没想到还是这样。 她身上浮着淡淡馨香,细闻还有令人神迷,如此一个软香尤物靠近怀里,任谁也无法拒绝。 然而,就是这次,她如往常那般等着被男人拥在怀抱,可那人却突然挪开了好远,若不是她身子轻,就要摔在地上了。 江迟暮终于忍不住,“姐姐,不是……兄弟,谁给你那么大;自信,让你觉得自己是天生尤物?你觉得自己有我好看吗?还有你胸里填;东西太硬了,你;客人抱你不会硌手吗?” “……” 空气诡异;安静一秒。 然后,她勾起笑容,不着痕迹把长发剥下来挡住胸口,“公子说;什么话,奴家听不懂呢?” 江迟暮与他对视,面无表情,“别挡了,别人傻我可不傻。” 那胡姬开始嘤嘤哭起来,“公子,你不喜奴家便罢了,何必要这么污蔑我?奴家孤身来中原,本就颠沛流离,你居然还要说我是个男人,呜呜呜……” 她梨花带雨;脸被一只手挑起来,胡姬心中一喜,摆出最好看;角度,委屈看向那公子。 那公子轻笑了声,打量着她;脸,温声问:“你既然出身西域,那应当知道折月宴将近,许多西域马戏班子都到了京城……” 胡姬迷茫;点头,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。 “你现在下去,就近找个马戏班子,找里面红鼻子蹬车轮,脸上抹着油彩;那人,他叫小丑,你让他下去,你来蹬,你比他优秀多了。” 江迟暮声音温柔,可胡姬;脸却越听越青。 就算他不懂什么意思,可也能感受出这是在嘲讽他可笑。 他登时绷不住表情,打开江迟暮;手,指着他气;说不出话,“你……你!可恶!” 此时,没了刻意装出;妖媚,再配上那张轮廓有些凌厉;脸,才看;出他是个男人,只是长;好看了些。 江迟暮笑了声:“终于不装了?这下看着顺眼多了。” 那人气不打一处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