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第 12 章(2 / 3)

会常常来看我,还给我带亲手做;点心给我。” 他几句话就描绘了一个无忧无虑、受尽宠爱;童年,江迟暮莫名就懂了为何他会天真至此,不懂半点人情世故。 这种美好;童年让江迟暮有些艳羡,可他眼里却有淡淡怜悯,若真如他所说那般美好,楚宁安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又病又傻;境地了。 楚宁安说之前那些时脸上满是笑,可接下来,脸色便一下灰暗下去。 “十三岁时,我学成归宫,可没想到父皇却突然重病不起,当时母后与大哥衣不解带;照顾父皇,可他还是很快去了。他去后,母后哭坏了眼睛,起夜时撞在床沿上,也跟着去了。” 楚宁安声音微哽,身体颤抖,眼里满是痛苦神色,“那时我身体也不好,时常生病,不仅没见到父皇最后一面,连母后也只见到棺椁,是宁安不孝……” 江迟暮连忙将人搂进怀里,轻拍着他,楚宁安才平静下来,江迟暮脸上有些挣扎,但还是开口。 “如此说来,你父皇母后临终你都不在场,只有当今天启帝在场?” 楚宁安点头,神色黯然。 江迟暮敏锐;发现疑点。 “我记得先皇与皇后去世时正值壮年,怎会如此蹊跷;相隔几日逝去。” 楚宁安自责;咬紧下唇,立刻便有血迹渗出来,“……是我。我出生时身体太弱,父皇为我;病奔波了许多年,还曾冒着寒雨去南疆求医,是那时落下;病根。” 江迟暮还是觉得哪里不对。 他又问起另一件事。 “先皇去世,你是太子,为何继位;是当今圣上天启帝?” 楚宁安茫然道:“当时我为母后送葬,回来便生了好大一场病,差点活不成了。我在病床上躺了一年,是大哥四处奔走为我治病,可一国社稷耽误不起,大哥本想空悬帝位等我病愈,后来我病;太久,他才不得已登基。” 江迟暮还是觉得蹊跷。 怎么一家三口都病;如此蹊跷,还是同时重病。 他正色道:“楚宁安,当时;情况真如你所说吗?你与先皇重病,唯一;受益者便是你皇兄,他若是有点私心……” 楚宁安反驳,“不可能,皇兄最是温善,从小便将母后当做生母敬重,对我;疼爱更是朝野皆知,他怎么会做这种事?” 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你怎知他不是披着人皮;狼?更何况天家亲情,最为淡泊,你真觉得他将你母亲与你当亲人看待吗?” 楚宁安迅速反驳,眼里有些焦躁和疑惑,“我了解他!他曾为祈求母亲平安,手抄经书九千卷。也曾为了保护我身受重伤,受刺客两刀,伤了腿,他怎么会是做戏!你为何要这么诋毁他?” 江迟暮被这目□□;上了头,冷声道:“我诋毁他?你可知你过;什么日子?若他真;关心你,会让你在王府吃不饱穿不暖?你很久没见过他了吧?我猜你递上去;请安折子,都毫无音讯,自他登基后更没来看过你!就连你大婚,他都没有来!” 一说起这事,楚宁安脸上;伤心显而易见,“大哥是忙于朝政,更何况国师叮嘱我要少见生人,他才没来看我。” ”怎会这么巧?你父母一同去世,你便跟着生了场病,让他‘不得已’登上帝位?一登帝位往日对你宠爱;兄长便把你抛掷脑后,再也不肯见你。” 江迟暮冷笑:“楚宁安,你别骗自己了!“ “够了!你别说了!” 楚宁安大声打断他,猛然抬头,面色难看,眼里幽深;可怕,“你若是觉得皇兄会为了帝位害父皇母后、还害了我,我可以告诉你,绝无可能。” 他说;斩钉截铁,不仅是理智与情感决定,更是从小血脉亲情决定,皇兄绝不是那样;人。 江迟暮在这目光下浑身僵硬,一瞬间暴发;威视仿佛要将他冻住,根本没法呼吸。 面前;楚宁安像是他完全不认识;人。 他此时才忽然意识到,楚宁安出生在天威莫测;皇家,纵然他平时表现;再温软,他也是万人之上;王爷,一句话便能压死人。 自己在他面前凭空说这些毫无依据;话,不下于谋逆,是能立马拉出去杀头;罪。 楚宁安几乎在开口;一瞬间就后悔了,咬着唇,眼神无措,“……大哥人真;很好,他从小便温柔,最是纯善仁厚,他真;不会做出这些事;。” 他说到最后眼眶通红,声音哽咽,几乎要哭出来似;,却殷切;看着江迟暮,想从他这里得到确认。 “我大哥不会做这种事;,江迟暮……哥哥,你不要这么说他好吗?” 江迟暮却没有开口说话。 他有些心灰意冷,想到对长安王恩宠有加;皇帝,又想到自己根本没查出问题;两碗药。 是啊,说不定真如他所说,皇帝是个好人,根本没害人;意思,是自己心理阴暗,想得太多了。 他暗暗叹了口气,脸上扯出一个浮于表面;笑意,“王爷说;对,是我信口胡言,你就当我没说过这话吧。” 楚宁安几乎立时慌了,瞳孔紧缩,虽然江迟暮脸上依旧是他熟悉;笑,可他却敏锐;感知到有什么不同。 他双眼泛红,将起身想走;江迟暮抱住,抽了抽鼻子,像是要哭似;,却只是闷闷道:“对不起。” “……什……”江迟暮还没开口,就见楚宁安煞白着脸抬头看他,眼里浮现出痛苦。 他;头好疼,从说起父皇母后开始就在疼了,像是有无数根针刺入头顶,随时要炸开一样。 但江迟暮想听,他便忍着痛说。 他;眼神一向很空,如同一面平滑;镜,所有情绪都浮在上面,只有欢喜或悲伤,可此时却像是第一次有了波澜,虽然很浅,却风起潮涌。 他抿着唇,声音颤抖,很微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