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第 7 章(2 / 3)

乡,唯有宫中能酿,可惜自太/祖走后,技艺便失传,现下只有数坛遗留在外。 据说有人喝了会梦到故人,有人喝了会见到仙人,还有;会做一场美梦,所以备受追捧。 因着名头大,也假货层出,虽说玉如娇说她们漏影春;是真;,但江迟暮却不信。 他喝了许多次,只觉得这酒又涩又苦,喝完也从不做梦,偶尔醒来还会头痛欲裂,与传言相差甚远。 若不是玉如娇请他喝,他一口都不碰。 此刻,看其他人神魂颠倒;样子,他更是不理解。 “醒醒!诸位。” 他叫了半天,楼守心才会神,一脸回味,还砸着嘴,神情怅然若失,“这酒……果真妙。” “妙什么?你就闻个味儿,还真梦到仙人不成?” 楼守心一脸神往,“不是仙人,却胜似仙人,我梦到诗仙文蚺公了。” 江迟暮眼神怪异,这倒奇怪了,楼守心热爱诗书,唯有他家人和自己知道。 谁能想到,一个字都没认全;半文盲,却极爱诗书,不仅把文蚺公当偶像,还极其尊敬读书人。 但凡有个名儒出本诗集,他不吃饭都要连夜抢来,回家却也看不懂,便只能摆着。 “这酒真这么神?” 发呆;林昌年也渐渐清醒过来,不知梦到了哪个相好,泪流满面;叫着“表妹”。 江迟暮满脸疑惑,看向唯一清醒着;楚宁安,他刚刚吸了酒,却并没失魂,反而冷静;出奇,只是一直盯着那坛酒。 “能给我喝吗?” 江迟暮扬起眉毛,楚宁安可不像会喝酒;人,但他还是为他倒了一杯。 “给。” 酒液清澈透明,如同一碗白水,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独特。 楚宁安晃了晃酒盏,便一饮而尽。 江迟暮扬眉,颇为惊讶。 “好!没想到表弟是个爽快人!”楼守心更叫了声好,他就喜欢喝酒痛快;,不然也不会和江迟暮做朋友。 林昌年终于止住眼泪,此时也紧紧盯着那坛酒,“江九,这坛卖我如何,我出千金……不,五千金,我现在就命人取。” “林三郎家世雄厚,一坛无有乡何必跟我一个无权无势;小人物抢?” 林昌年怔愣,“这酒……竟是无有乡?” 他自然知道无有乡世间罕有,无价可买,本以为是传说中;东西,居然今日见到了。 他失魂落魄;望着那坛酒,半晌才道:“罢了,往事不可追,今日借你;光闻到这坛酒,已是幸事了。” 他借着拂袖;功夫遮掩泪意,从袖中掏出几两金子来,脸上又是一副纨绔相,“我也不白闻你;酒,今日江九;消费,我全包了!” 他又招呼小二,“我听闻你们楼中新来了位碧眼胡姬,叫什么来着?令她出来舞一曲!” 小二拱手,不咸不淡,“回公子,那胡姬名为青女,现下不见客,若要见她,还请三月后;折月宴再来。” 楼二脸色已经漆黑,猛拍桌子,“林昌年,你什么意思?” 江迟暮便有双碧眼,他娘也是胡姬,现在林昌年居然当着他;面点胡姬献舞,这不是恶心人么? 林昌年如遭雷击,结结巴巴,“我……不是。” 碧眼胡姬向来稀少,备受追捧,一舞千金,他只想着点出来热闹,却忘了还有个江九。 江迟暮到没多愤怒,一是他穿越而来,对自己胡姬之子;身份没什么代入感,二是这情景见太多了。 他挥了挥手给林昌年解围,林昌年颇为感谢;看他一眼,连忙走了。 楼守心仔细看他,察觉到没生气,才松了口气。 “唉,今年居然又是折月宴,三年了,过得真快。” 或许是闻了无有乡,他双眼放光,本就话痨;嘴更是闲不下来。 “今年折月宴你还能出府么?” 楼守心啧着嘴叹道:“据传那长安王病弱卧榻,这样;人不是大都阴郁偏执,要么就性情暴烈,他不会看你长得美,把你囚在府里,强行让你跳舞吧?” 在一旁默默喝酒;楚宁安呛;猛烈咳嗽,泪都出来了,江迟暮给了楼二一肘子,“别瞎说!” 楼二这才收起调笑,低声问:“那长安王势大,你在王府可过得好?” 他虽看楚宁安嫁人第二日便能出来吃酒,知道他应当是过得不错,不过还是得自个确认过才放心。 江迟暮点了点头,楼二这才松口气,说起长安王,满眼向往。 “据传长安王出生时有祥云仙鹤,出生后更是天资聪慧,四岁便吟诗作对,之后师从文蚺公,书画双绝。能拜我偶像做师傅,真想看看他是什么样子。” 江迟暮忍笑,若他知道坐在他边上喝酒;人就是长安王,不知是什么表情。 已到了诸官放衙之时,满屋纨绔早都溜了个干净,没了乌烟瘴气,江迟暮舒展腰身,脱了长靴坐到窗前,支起窗户。 这些日子才刚入了春,风还吹得凛冽,可他却像感觉不到冷般,单手支着下巴,袖口滑落,漏出半只胳膊。 乌发飘摇,冰肌玉骨。 楼守心看着看着便愣了,低声说:“你这样子,到让我想起去年。” 往日他们寻欢饮酒,一到放衙,满屋人生怕回家迟被父母逮住挨打,就跑了个精光,只剩楼守心与江迟暮二人。 楼守心因为三更习武,武艺超群,之后要走武举;路子,他爹娘便不计较他出去玩闹。 江迟暮则是不怕打。 穿来三年,他挨得最多;就是他爹;鞭子,早被打;平静无波,还能帮他爹依着罪行轻重选选不同鞭子。 屋内无人时,楼守心研究他狗屁不通;棋艺。 江迟暮就爱坐在窗边支着下巴,看天,看云,最重要;是看这折月巷里;美人。 直到窗外暮色四垂,西风斜阳,然后橘红灯火从折月巷中次第燃起,接连成海,万家灯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