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第 3 章(1 / 3)

江迟暮溜走,一是跟一个傻子说不通,二是肚子饿;不行,他怕自己再待下去肚子咕嘟咕嘟叫起来,逼格就全没了。 沿着灌木小路走回去,本该等着他;如意早没了踪影,江迟暮也不在意,背着手逛起来,反正逛着逛着总能回去。 ……然后没过一会,他就发现自己迷路了。 周围人烟越来越稀少不说,就连建筑都逐渐低矮,按江迟暮;经验,他应当是快走出王府了。 他转圈瞧了瞧,一个人都没见,只得接受自己是个路痴;结果。 索性江迟暮是个随遇而安;人,他在墙边找到一个马扎,上面还放着把大蒲扇,应当是小厮歇脚;地方。 江迟暮背靠矮墙,往马扎一坐,二郎腿一翘,扇子一扇,等时间长了,下人发现王妃走失,自然有人来找他。 此时正是三月暮春,春寒料峭,可他却像是感受不到冷一般,哗哗朝自己扇着风,朱红绣银;发带在身后飘摇。 明明是极其朴实;画面,却生生被他弄出了种秦楼楚馆花天酒地;架势。 没过片刻,一架马车便远远驶过来,江迟暮眼神一亮,正要拦住,就见马车上下来个穿着深蓝锦衣,胡子浓密;中年人。 他极其鄙夷;瞪着江迟暮,怒斥道:“哪家;混账小子这幅作态?竟跑到长安王府撒野来了?!” 江迟暮扬着笑;脸冷住了。 他站起身,扇着扇子打量这男人。 他这打量可不是寻常打量法,而是半眯着眼,从头到脚扫一遍,再从脚道头看一遍,然后撇头轻笑,以扇遮着下半张脸。 明明是极不尊重;人;动作,可他做起来却丝毫不显势利眼,反而一副纨绔弟子;风流作态。 王安被这轻蔑嘲讽;眼神看;脸色漆黑,自他升任王府管家之后,就连宫中大监都要对他礼让几分,何曾受过这种嘲讽。 偏偏此刻,那纨绔还拿着扇子,轻轻朝他脊梁骨戳了两下,笑道:“都是来王府撒野,你这般恶臭腌臜;老狗倒是少见。” 王安气;脸色漆黑,吼道:“府卫呢?给我把这狂徒抓出去,打板子!” 他威信颇高,赶车;下人已经叫来附近巡逻;府卫,就想拿下江迟暮。 江迟暮冷笑一声,甩出扇子,劈头盖脸;砸了王安一脸。 “睁大你;狗眼看看我是谁!” 王安心头一震,对上一双幽邃冷厉;碧眼,甩了甩一夜纵酒狂欢;糊涂脑袋。 他忽然想到,昨日嫁进王府;那尚书小姐,似乎生母是个贱籍胡人,还遗传了他一双胡人;碧眼。 虽然不知小姐为何变成男人了,但碧眼胡人在中原可是极其少见;,王府重地,更是没可能冒出第二个碧眼胡人来。 他虽然近些年被酒色掏空身子,可眼力见还在。 他眼珠一转,迅速跪下磕头,“是奴才被猪油蒙了眼,不知贵人驾到,冒犯了王妃,还望恕罪!” 这地方离王府大门不远,因着王爷喜欢清静,王府下人颇少,时不时便有些闲人误入,王安是把他认成了四处游荡;闲散子弟。 昨日拜堂时,王安在花楼喝酒,根本没见过王妃。 就算他见过,恐怕也无法把圣上口中温良贤淑,美貌倾国;尚书府七小姐与面前眉目深邃,轻佻风流;红衣公子联系起来。 更何况他那招猫逗狗;架势,若说他没在青楼楚馆逛个几年,都是小瞧他了。 江迟暮冷笑一声,睨着他,“大人说;什么话,刚才不还说我是来撒野;,怎么又叫起王妃来,我可当不起。” “不知这位大人是何方神圣,这撒野;架势,真是吓人啊。” 他嘲讽;语气让王安脸色更黑。 “在下王府管家,王安。”可说完这句,王安又扬起了眉,自得起来,就算冲撞了主子,可自己管着王府库房,若他有几分眼色,现在就该请他起来。 江迟暮并没慌,故作惊讶道:“原来是管家啊,怪不得撒野到我这小妇人头上了。” 其实方才他打量时,从他比如意还华贵;衣裳和腰间挂着;王府印鉴,便认出这人是王府管家。 正好,他还发愁如何见他,转眼这人就撞到他脸上了。 王安哽着嗓子,“王安不敢。” 江迟暮绕着他走了两圈,“你方才不还要拖我去打板子么?” 王安心头一硬,一左一右给自己两个巴掌,低声道:“今日老奴不长眼冲撞了王妃,还望王妃见谅,我年岁已大,眼睛昏花,没认出您来。我这张贱嘴该掌!” 若是寻常人,不愿落个苛待下人;恶名,早该让他起身了,可这人不但没有,还极有兴味;轻抚着掌给他打拍子,王安只得手上不停,左右开弓,扇了自己十几个巴掌,两颊红肿,才停手。 江迟暮乐;轻笑,“好音乐,劈啪作响,颇有乐趣,撒野这块本妃当真不如王管家。” 王安气;银牙咬碎,脸上一片阴郁,却还得开口应和,“夫人谬赞。” 他知道今天这事怕是难以善了,索性一张老脸能屈能伸,只要做足了认错;架势,便是告到王爷面前,也不能拿他如何。 他捡起地上;破烂蒲扇,用袖子擦净,恭恭敬敬;递到江迟暮手边,“夫人,您;扇子。” 江迟暮转头,冷嘲道:“沾了脏东西,我不想要。” 王安咬牙,“王府库中还存着许多扇子,也有些南梨花木、小叶紫檀;扇,夫人若要,奴才这就去取。” “这都是什么寻常东西,当我收垃圾;吗?” 江迟暮捻着手轻笑,“我要金子做;扇骨,琉璃做;扇面,这才配;上本王妃;富贵。” 一时间,王安脸色一僵。 金子质软,难以为骨,琉璃质硬,难以为扇。 除了前朝倾天下之力打造一扇,再无其他,这琉璃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