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了,自然是由得你怎么说。” 萧沐皱了皱眉,正思索该怎么反驳时,便听张栋之道:“非也!” “虽然水患已过,但每日雨量多少,雨报上记载得清清楚楚,且郑家堰损毁情况如何亦做不得假,能承受住几次洪峰,一查便知,到底有没有必要炸坝,陛下派人核实便可。” 话落,便见皇帝;面容终于缓和下来,缓缓点头,“张栋之说;是。炸坝一事,休要再提。” 站在对首;云阳明全程不发一言,听到皇帝这一句,眸底微微一转,高声道:“陛下,此次萧沐治水有功,不仅救下了盛京与七州县,更是广获百姓赞誉,功在社稷,理应重赏。” 话音刚落,便有朝臣站出来:“臣附议。” 方才还在一面倒要治萧沐罪;众官员,在这一瞬间竟又纷纷转向,要给萧沐嘉奖。 隆景帝本有此意,但云阳明这么一提,倒令他起了点提防;心思,果然,还没等皇帝开口,便见那云阳明又道:“只是该怎么赏,微臣倒是没了章程。世子被百姓尊奉为神仙在世,连供奉香火,长生牌位都有了,封赏若是不足,连百姓都会有意见。然而萧王府又权势滔天,已是位极人臣,实在是赏无可赏。” 云阳明这么说着,故作哀叹:“真是难办啊。” 这话不是说给萧沐听;,而是说给皇帝听;,话里话外没有一句在说萧沐;不是,却处处都在指责萧氏有不臣之心,要皇帝提防。 这些话,在场谁又听不出来呢? 隆景帝听到这话脸色渐渐地变了。 张栋之亦皱着眉,话外音虽听出来了,可这话明面上又挑不出毛病。 不愧是控制了半个官场大半辈子;云阳明,根本就是头泥鳅,滑不溜秋,着实叫人无从下手。 隆景帝当然明白云阳明;意思,但远在天边;萧氏铁骑固然是个威胁,近在眼前;云氏又何尝不是肘腋之患? 更何况殷离还向皇帝一力保全萧氏,若是殷离能得到萧氏;支持,倒是对付云氏;好帮手。 想到这他轻笑了一声,“倒没有什么难办;,世子一向只得了个云麾将军;虚职,这河道巡抚亦不过是朕临时捏了个官职便宜行事,不若今后世子便领个御前参事之职,进宫听用吧。” 话落,便见云阳明脸色微微地变了,皇帝这是想要培养一个萧沐来抗衡他吗? 御前参事听起来官不大,可是每日跟皇帝打交道,大小政务都有议政权,说一句未来阁老;摇篮也不为过。 萧沐一愣,要他当官? 不要吧,当官似乎很麻烦,之前他担;是虚职,不用坐班,可是这个御前参事,听起来就很麻烦,大概每天都得跟皇帝打交道,光是这么一想,剑痴就有些郁闷了。 他每日清晨;时间是留给老婆剑;,可不是留着进宫点卯;。 于是他打了个激灵,连连摇头,立刻否决道:“治理水患乃是职责所在,臣只是做了分内;事,不需奖赏。” 有官员适时接话嘲讽道:“是啊,世子爷如今可是神仙在世了,又怎么看得上区区四品;御前参事。” 听见这句,萧沐忽然想起殷离提醒过他,朝堂上一定会有人拿“神仙在世”说事,如果不好好解释,恐怕引起皇帝不满,毕竟他不是别人,而是手握三十万铁骑;镇北王世子,别人被称为神仙没什么,他被称为神仙,就有大麻烦了。 虽然他不太明白这背后;弯弯绕绕,但决定听老婆;。 老婆让他怎么应对来着? 他想了想,回忆殷离教他;台词,终于在众人不善;目光中,一面思索着一面波澜不惊地道:“臣不过一时运气好,才安然渡过了洪峰,所谓‘神仙在世’不过是百姓为表达感激罢了,臣代表朝廷,百姓对臣;感激,便是对朝堂,对圣上;感激。那匾额臣亦不敢擅领,已经派人送至宫里,由陛下处置。” 皇帝听了,目光微微亮起,扬起笑来正欲说点什么,便听见有人接着道:“那‘一剑断水’;传言又是何故?难不成世子爷真有通天之力不成?” 萧沐听见这句,不仅不生气,反而眼里洋溢起笑意来,老婆真是料事如神,连这些官员;追问都料准了,竟然一字不差。 他脑海里立刻浮现殷离模仿这些官员发难时;神态,一幅义愤填膺又不屑一顾;神色,简直如出一辙。 老婆教他时,一人分饰多角,一会是云阳明故作坦然状,一会是官员义正言辞状,一会又饰演萧沐该如何应对,演得惟妙惟肖。 现在回想起来,实在是推演得精准无比。 萧沐越是回想,目光里笑意越盛。 旁人见了他;笑具是一愣。 好一个萧氏,这种时候面对众人攻讦竟然还能笑?简直是不把他们这些官员放在眼里。 嚣张,太嚣张了! 却见萧沐努力学着记忆中殷离;神态语气,“百姓传言向来喜欢添油加醋,大人也是读圣贤书入仕,怎么连这种哄三岁小孩子;话都能听信了?” 萧沐学不来殷离那三分淡然七分嘲弄;语气,以他平静又认真;神态说出来,配上那双一向真挚;漆黑眸子,看起来倒不像是嘲讽,更像是在认真询问,可怜那官员没长脑子,还不如三岁娃娃。 听着让人更生气了。 张栋之垂首微微一笑,他方才还想着该怎么帮腔,现在看来世子根本不需要他帮忙。 也对,那可是多智近妖;萧沐啊。 “你......”那人还欲说点什么,便见萧沐继续遵循着脑海中殷离;表演,开口道:“与其纠缠在这捕风捉影之事上,不如说点正事。” 他说时,从袖中掏出一本账簿呈上,“陛下,方才提到臣此次回京遭遇数次刺杀,那;刺客目;